清歌和欧阳少卿走近坐落在中心大殿的时候,还没走进去,就听一声爆喝,便都顿了脚步。
“记得那天秉烛夜谈时被母后发现了,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婢女小翠当场就被杖毙,她冰冷的脸色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声音彻骨阴冷,饱含怨气。
清歌都要鼓掌了,谁说鬼最可怕的,这人可怕起来比鬼还有吓人。
至少,太子的那副口气足以说明一切。
清歌思考了很久,太子是皇后所出的皇子怎么说都不该真的废了,可是皇后近日又是动作频频都是和欧阳以泽交往密切的,实在是奇怪了。
“砰”
捶打的声音刚落,清歌就晕了过去,迷迷糊糊地看不清究竟是谁打了她,伸手竟然那样好,叫她根本回不过神就倒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清歌发现自己已经在皇后的宫里,只不过是她曾经住过的偏殿里,这里位置十分尴尬,只要进去了无论多大声音叫起来,外头的人都听不见。庭院太深就是这不好,清歌狠狠地咬了咬唇,神智瞬间恢复了。
抬头一眼,正好对上皇后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冰冷含着恨意。
她指着清歌的鼻子慢慢笑了:“我的好清歌,你是人上人,做错了事情也没关系,自然有人会代替你受罚。就算天塌下来了你也不用担心,已经有人帮你挡着了,就像这个低贱的丫头。”
顺着她那丹蔻染黑的手指看去,地面上躺着黄裳,嘴巴被堵上了,手脚都被绑起来了
“打”皇后一声令下,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了,满屋子里都站着宫人,个个低头垂眼的很恭顺,却都是听皇后的话,瞧都不瞧清歌一眼。
板子和肉碰撞的声音十分突兀,那种钝痛的感觉清歌很明白,也明白那一板子一板子打下去,人是会被活活打死的。.最可怕的是,一板子一板子地打下去,硬是打在人的肉上,将肉打得稀巴烂,就是不打在人的肋骨上。
她前世死前受了那么多的刑罚,早就对这些了如指掌,却是不能眼巴巴看着黄裳的脸色一点点白了,青了。
清歌就跪在地上碰头,头上砸出了很大的口子,皇后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反而叫人下手再重些,那声音响亮有很沉重,却没人抬头看那么一眼。
冰冷的地面贴在清歌的身上,她就伏在那儿,眼睁睁看着黄裳的腿被打断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很脆很响。可是黄裳却在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
清歌要大叫,却被皇后扣住了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疼得脸都肿了,皇后却瞧都不瞧我一眼,反而目光从未移开过。
皇后看黄裳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美貌的脸生生撕裂开了一般,笑得合不拢嘴,一屋子的宫人们都屏息凝神,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清歌顿时沉默了,她一直以为人生而平等,也许出身不同,可是生命同样得到尊重。可是皇后起身,那双绣花鞋踩在断了气的黄裳脸上,细细碾压的时候,清歌才知道,原来有那么一种人,即便拼了性命也活不下去。
不是自己不想活,而是没有人看得起这样的命,用皇后的话来说那就是贱命一条。
清歌想了很多,也很庆幸自己还活着,可是活着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皇后还在却已经移开了脚,又坐回了清歌的身边。
动了动身子,清歌坐得实在不舒服,皇后却像是什么也看不见,只顾着说自己的,“也许你早就知道皇上喜欢的人从很早之前就只有一个,一直到如今心里也容不下哪怕一个人。我曾经告诉自己忍着点,再等等就好了,再等等我会越发优秀,皇上的目光总有一天会落在我的身上。”
清歌瞧皇后的神色已经几近癫狂,就没有作声,可是皇后还在喋喋不休:“也许你还不知道你娘亲出嫁前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和你讲一讲。”
有什么话偏要这会儿将自己掳过来才肯说,清歌心头一团闷火,却是不得不忍着。
“你娘亲曾经和我是很好的一对姐妹花,形影不离,我们相互理解相互扶持。你娘亲姓秦,命单字一个婉,她爹曾经说过她的娘亲温婉贤淑,因此也希望她日后碧玉长成时也如同兰花一般优雅温婉。”
皇后讲起秦婉来是很熟悉,似乎比清歌这个当秦婉女儿的人还要熟悉,到后来就干脆以秦婉的口吻在说话。
我生于侯府,爹一声戎马沙场征战不休,常年过家门却不入,娘亲每每擦着眼泪都躲在门的内侧偷偷往外看,那种濡沐的情谊我看不明白。
为了娘亲少流些泪,我开始听娘亲的话收敛自己的脾性,慢慢变成了她认可的温婉女子,就像江南出身的小家碧玉,却又让我识习了琴棋书画。
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做我自己,自由自在,不用按着娘亲给我筹划的模子慢慢变得约束自己,慢慢地,我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
清歌听得瞪大了眼睛,若是这声音还是皇后的,依旧是那么冰冷那么无情,清歌都要以为自己的娘亲秦婉还活着,还在陪她话。
皇后还在说,似乎完完全全沉浸在了回忆里,还是在用秦婉的身份在说话,在用秦婉的口吻说着叫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有一次偷偷跑出去看花灯,那里人很多很拥挤可是氛围很喜庆,比整个侯府都要好。我走了很久都不想回去,可是小翠却拉着我求我早点回去,不得已我只能早早回了侯府,当晚就很早睡下了。”
清歌清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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