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一瞬抬起头,讶然看向他的眼,却见他的眉宇似乎极微地蹙了一蹙,才恍然想起他胸口的伤,立道:“少爷,你的伤——”
“我没事。”眉宇间的轻皱很快隐去,他唇角轻轻一扬,伸手蹭了下她额头的油烟,问道:“你吃饭了吗?”
临霜的脸瞬时烧红了,顺着他蹭的方向也讷讷地抬手蹭了蹭,道:“没……”
沈长歌微哂,放开她,将她带到桌案旁按下,又将那些菜推到她面前,“吃吧。”
临霜愣住,“可是少爷,那你……”
“快吃。”他拿出一方干净的巾帕,仔细将方才已用过的那双筷擦拭净了,递给她,“我真的不太饿,你快吃,别浪费掉。”
怔怔从他手中接过筷子,临霜不再坚持什么,低着头喏喏应了。
看着她吃饭,沈长歌一直沉默。两人倚灯对坐,只闻得长筷碰击瓷牒的轻响。过了好一会儿,沈长歌淡淡开了口,“你为什么觉得,我生气了。”
临霜执筷的手略微一停,默默咽下了口中的菜,道:“你刚才……确实动气了。”她到紫竹苑这般久,也是第一次看他那样气愤的情绪,这在之前还从未有过。
静了静,沈长歌道:“那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浅浅“嗯”了一声,临霜低埋下头,“我错了少爷……”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叹了一声,沈长歌低声道:“临霜,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护得了你。”
“……”临霜愣愣地抬头瞅他。
“虽然你和我现在离得很近,但是我们并非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我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但那个时候,一旦你陷入陷地,我希望你无论何时都要先为自己考虑,想办法让自己有法脱身。我曾经和你说过,有的时候,你可以选择隐瞒什么,但是那必须是在你确认自己的安全无误时,否则,你这些隐瞒根本毫无意义。”
手僵硬地滞在半空,她讷讷地低下头。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若我没赶回来,你会发生什么?”
她怔了怔,嚅嚅道:“重杖三十,逐出公府,变卖为奴隶,永生奴籍……”
“没错。”沈长歌定声道:“你也知道了,这后果有多严重,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先要为自己着想,然后再去考虑其他。”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定定地思索了什么,忽然看向他问道:“少爷,我听翠云姑姑说,你此次行猎,未经禀告便回京州,是会受惩的……是吗?”
沈长歌闻言却略顿了一顿。
目光一闪,他忽然一笑,轻松道:“是啊!所以你看,你这一次的祸端惹得有多大,还连累到了我。所以这一回,你若是不答应我,可对得起我?”
临霜一凛,胸口登时被歉疚涌满了,喉咙有一瞬的哑塞,“少爷,我……”
沈长歌却止住她的话语,“好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你只要记得我说的,以后凡事都要先为自己考虑,任何事情都不要瞒我,明白吗?”
抿了抿唇,临霜轻点了点头。
沈长歌微笑。
灯烛微爆了一下,烛光微漾,看着她,沈长歌的眸睫略略凝了一凝。他静滞了几秒,又复又抬起头,忽然道:“还有,临霜。”
他的神色异常正色,望得她也不由自主凝重起了神色,讷讷看着他。
“你如实告诉我,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临霜微讶了一下,轻微低了下眸。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自然不会再多加隐瞒,略微斟酌了一下言语,很快将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听完她的话,他微微一怔,暗思道:“所以,当时你去西院,是锦心让你去的?而过来搜房的,是锦瑜。她第一次来搜房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搜出来,而第二次,是特意等你把紫珠拿出来的时候,才进来的,是这样吗?”
“嗯嗯。”临霜点点头,“当时我听知书入画她们两个说,二小姐丢了紫珠,我怕她们会把我的紫珠翻出来误会我,所以才连忙跑回内苑。结果没想到,我刚把拿出来不久,锦瑜就带人进来了。”
他默了默,微微轻哂一了一下,起身折到桌案边取出两个锦盒,而后将其中的墨色锦盒放在她的手边,“你看看这个。”
临霜依言打开,就见其中一颗紫珠熠熠生辉,不由错愕看他。
他旋即打开手中的另一个,现出其中同样一枚紫珠,并列放在她面前。
临霜大惊,怔愕,“少爷,你找到那颗紫珠了?”
“嗯。”沈长歌淡淡道:“在锦瑜的房。”
“锦瑜的房?”
“是。”他叹了一声,随手捏起墨色锦盒中的珠子,道:“不过她不承认她藏了这紫珠,我猜测着,这紫珠未必不是她拿的,但她或许真的不知这紫珠在她的房里。”
临霜微怔,似一时未懂他话中含义,凝神想了一想,疑惑,“少爷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把紫珠放在锦瑜的房里?然后,陷害锦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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