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的伤口裂开,鲜血在白袍上洇成一滩,分外显眼。
梵罗看着沈婴的方向,无比狰狞“这就是你的心上人?你说我要是让她死在你的面前,你会不会更快活?”
时衍白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你敢……”
“哈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
梵罗另一只手向沈婴的方向一抓,魔气冲破结界,裹着沈婴向他而来!
沈婴在这个时候反而不觉得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无比平静,她人在半空,脑海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时衍白说回来有话对我说,他想要说些什么呢?我是不是听不到了?这样想想还是有点遗憾的……”
就在这时,她感到身体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自己从禁锢中解脱,跌到了地上。
抬眼看去时,却是陆昭然代替了她,被梵罗抓在手中。
梵罗大为惊怒,一掌将他的三魂七魄震碎,然后将他向下一丢,陆昭然从空中直直坠到了地上。
沈婴跌跌撞撞过去扶起他的身体,眉头紧皱,目光中带着震惊,更多的是焦急:“陆昭然,陆昭然你怎么样,你坚持一下,我会救你的!”
陆昭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我真的要死了。”
沈婴快哭出来了“你为什么!”
陆昭然笑了,那时沈婴认得他以来,见过的最轻松而纯粹的一个笑“殿下,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十五岁,偷偷溜去茶馆听书,给了那里的说书人一个玉扳指,那个人就是靠你这个,才能不为吃饭发愁,最后,高中了榜眼呐……”
沈婴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片空荡荡的疼痛,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喉咙却哽住,最后只道:“对不起。”
“对不起。”
陆昭然闭了闭眼睛,脸上的笑越来越淡,他说“我不用你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求你的,我做什么是自己心甘情愿,像以前一样,忘了我吧。”
他的身体散成光点飘到空中,渐渐微弱,最后终于不见了。
沈婴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是第一次恨自己,忘了那么多东西。
但其实就算她没有入地府,也不一定会记得这样的小事,她听书,给赏钱是天经地义,而且一贯大手大脚惯了的,哪里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会让一个人念念不忘上千年呢。
这些年在地府中她一直以为陆昭然看她不顺眼,却从来没有想到,在那些针锋相对之后,他竟然怀着这样的心思,她抱着陆昭然空荡荡的衣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边梵罗狞笑着冲时衍白道:“你看,你喜欢的人,抱着别人的尸体,哭的很伤心呢!你说,你要是死了,她会不会更伤心?那要是她死了,你会怎么样?”
时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梵罗眼看就要再次对沈婴出手,却忽然感到背后受了重击,捏着时衍白的手也在这一击下松开,时衍白后退两步缓过神来,便看到了冥王站在那里。
时衍白咳了咳,看着跌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沈婴,冲冥王道:“你要是早一点来,那人就不用死了。”
冥王垂了垂眼睛,时衍白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丝毫的恻隐“他自己偷着来的,我怎么会知道?”
时衍白看他一眼,下了定论“你还真是无情无义。”
冥王并不反驳,也没有旁的回答。
而梵罗冲他道:“怎么,我替你找到了青鸾,你还不满意?放了他不说,还要背叛我?”
冥王冷冷地瞧着他“那根本不是青鸾,而且,我们从来只是交易,你给我不了我要的东西,还敢欺瞒我,我当然要替自己讨个公道。”
梵罗摇头“那可是和当年你那株宝树同根而生的另一棵树,你就不觉得可惜吗?”
“同根而生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你操纵的傀儡而已,连灵都算不上。”
冥王一身黑袍,周身气息如九泉下的寒潭“你敢骗我,就要付出代价。”
说这话时,他被长袖掩盖住的手中已经握了一把长剑,说完便刺向梵罗,梵罗闪身一躲,时衍白也随之加入了战局。
其实就连时衍白,印象中也极少看到舍夜这样大动干戈,但他是知道他应该是极有本事的神,此时两个人共同应对一个敌人,竟然有一种不知何处而来的默契。
冥王出剑狠辣精准,带着千钧之力,时衍白虽然不惯用兵器,但是灵力强盛,尤其认准了要在这时将梵罗彻底制服,所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
这时他向梵罗挥出一掌,梵罗与他相接,同时冥王一剑向梵罗刺去,被他用另一只手挡住,两道力量与魔气交接,迸出的光芒几乎将天分为两半,一半时阴沉的黑,一半被金光映照着。
这时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念动咒语,两条锁链一样神息的分别缠缚住梵罗的手臂,两人拉紧锁链的另一端,令他动弹不得,而就在远处的天边,一道刺目白光飞掠而来,从后直直穿透梵罗的胸膛!
这是一把古玉为柄,身长而细的宝剑,名叫霜夷常年镇于昆仑之下,是时衍白唯一的一件兵刃,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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