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彻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感到恼火,看到眼前佳人哭的梨花带雨,更是觉得自己无用,受佞贼钳制不得不冷落她。
为避免她多想,他只能摆出一副恶霸的样子,凄然冷笑道,“你是朕的妃嫔,朕要你侍候有问题吗?”
“不要!我不要!你走开!”她歇斯底里地哭叫着,推搡着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然而男人力大难拒,她做什么都是在挣扎罢了。
宇文彻素来不喜欢霸王硬上弓,但这一次诚然难控制自己。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焉能坐怀不乱?
苏琬清被他折腾地几近晕厥,翌日还没睡醒,尚在朦朦胧胧时,就被他提上马,直奔皇城而去。这男人向来只有被伺候的份儿,却并不知如何帮她穿戴整齐,袍子领口还微微露着便勉强出门了,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划在她的皮肤上,让她瞬时清醒了过来。
皇帝带她自神武门穿过,守卫的护军莫不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一刹那间,苏琬清才意识到,昨夜带她游上元花灯会的“俊郎”早已不见,他终究是这个天下最威严的统治者。
李容贵同几位内阁大臣站在乾清宫汉白玉石阶下正急得团团转,瞧见皇帝自远处策马而来,都一窝蜂涌上去请安。昨夜苏琬清百般抗拒,他心里的怒火还未消散干净,又瞧见这么一拨人等着回禀政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苏琬清终于从颠簸的马上跳了下来,每次骑马都让她想起在木兰围场时,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所以她总是本能地畏惧骑马,哪怕身后的男人紧紧护着她的腰。
“臣康杰恭请圣安。皇上,昨夜盱眙传回急报,有一股武装势力趁上元节解除宵禁夺取盱眙县城,盱眙县府衙官员尽数被灭口。”康杰匆促说道,仅从他紧张的神态来看,此事便非同寻常。
“盱眙?江浙?”皇帝皱起眉道,“宣五军都督府所有将领即刻觐见!”
李容贵忙不迭垂首应下。皇帝刚跳下马,便看到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女人,他对着李容贵抛了个眼神过去,嘴中飘出一句话,“护送你主子回去!”
李容贵眨巴了两下眼,自以为耳朵出了问题,皇帝刚才说“送你主子回去”,“你主子”这三个字分量可不一般。他虽然是伺候人的奴才,但正经主子就是皇帝,能另外称“你主子”的也就只有…中宫皇后了。
这么说,皇帝是有意册立瑾妃为…中宫皇后?
李容贵不敢再天马行空下去,连忙吩咐太监们抬了轿子来,将这位瑾妃娘娘送回承乾宫。
苏琬清纵使神思混沌,也听清楚了适才康杰禀报的事情。盱眙县城被拿下,难道楚修泽已经开始动手了吗?若是楚修泽,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攻金陵,反而将目标对准一个小小的县城,这么快就暴露自己呢?
“臣以为盱眙之变并非慕容璟在作祟,慕容氏虽然有实力有野心,其爪牙还伸不到江浙去。江浙总督岑文瑜忠心皇上,天地日月可鉴,当年吞并了南楚,为保江南安宁,皇上还是听从了周英老将军的意见,令岑文瑜守卫江浙。”康杰认真分析道。
“臣以为康大人所言合情合理,江浙一带富庶,可是块风水宝地,多年来防备这些乱臣贼子,怎可能让他们插手?”
皇帝摸着下巴,眉头紧锁,“那是何人?难道就查不出那群人的来历吗?”
“消息刚刚传到京城,至于具体情况臣已派人了解,只是据侥幸逃脱的守城兵说,那夺城之人并非像是一般悍匪,他们训练有素,倒像是操戈之兵。”
“训练有素…盱眙县城…盱眙有什么值得夺取的呢?”皇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只是经此一变,人心难免浮动,他似乎已闻到了硝烟弥漫的气味。
慕容璟听说盱眙之变,表面上没有大的异动,似乎一切尚在风平浪静之中,但宇文彻却看出了其中的暗波汹涌。慕容氏长子已经奔赴甘凉北疆,看似慕容家少了一条臂膀,实则是在使障眼法。据琅琊一带的内卫禀报,慕容璟果然已经在部署兵力,而他在琅琊寻得借口竟是“朝廷征兵”,将一举灭柔然蛮族,永绝后患。
宇文彻正歪在御座里闭目养神,齐禄蹑手蹑脚地进来禀报道,“皇上,景阳宫锦妃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宇文彻不禁揉太阳穴,但一想到锦妃轻易不会来乾清宫,这次来必然是有极重要的事,“宣吧!”
未几,一个雪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御书房中。锦妃将皇帝视作亲兄长,自然不会像寻常妃嫔那般柔情脉脉地请安,站到他身边便道,“彻哥,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皇帝瞧她满脸凝重,还有些想笑,“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朕只盼着你不要再耍小孩心性,早点出宫找个人嫁了。”
锦妃直翻眼皮,“我是想说盱眙的事。”
皇帝瞄了她一眼,“你有何高见?”
锦妃得意地坐在他身旁,“盱眙此地,虽是一个小县城,却在江浙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彻哥,一提到盱眙,你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什么东西?”
“盐。”
锦妃猛一击掌,“这便对了!江浙一带的食盐基本出自盱眙,皆因其地势、漕运十分方便有利。盐道历来为官府掌控,只因其中利益巨大,若被民间势力所垄断,后果不堪设想。如此想来,那夺盱眙城的必然是冲着盐和其能带来的金钱利益而去的。”
“慕容氏世代贵胄,琅琊一带更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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