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是了,在旁人眼里,那位体弱多病的夫人一直深居简出,没有踏出过自己宫寝。人人都晓得孙周有位极其宠爱的正夫人,但这夫人的长相姓名始终是个谜团。女子闺名无人知道还说的过去,反正只要夫君知道就可以了。但她身为国君夫人,总不能一辈子不露面吧。
“阿玉,怎么不说话?”
那玉回过神来,期期艾艾地说:
“我,我还没想好呢,我还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你的……不对,不对,我本来就不是你的……”
那玉的眉心都快拧成了麻花,她现在已经无法断然说不是他的夫人,但要承认,她还有诸多犹豫。
孙周抬手在她的眉心揉了揉,叹道:“我知道了,决定不了的事慢慢来吧,想不清楚的事,也不用急着给出答案。这笔糊涂账我们可以慢慢来算。先走吧。”
真是一笔糊涂账呢,那玉默然跟在他的身侧。一边走,就听孙周对韩惹说:
“这宫里除了阿玉,再没有其他女子当得起夫人的称呼,以后叫她杞氏。”
“……诺。”韩惹应道。
旁边的那玉扯了扯孙周的袖子,待孙周低头看她,她又左顾右盼,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孙周瞥见她发红的耳朵,心里又是叹息又是高兴。
一时无话,也到了杞莲住的宫寝,那玉这时才想起来,忙问:
“你还没给我安排个身份呢?”
“傻瓜,有我陪着你,谁敢过来质问。”
“那以后呢?”
“以后?呵,在燕寝和后宫里头,你可以无拘无束,不会传到外面。”
那玉听了反而无法高兴起来,她小声说:“这要花费多少代价?要耗费你多少精力?我留在宫里,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胡思乱想,你看,到门口了,你进去吧。”
“你呢?”
“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快点。”
那玉点点头,被小宫女引到屋里。
那玉见到瘦的快脱了形,而下发烧发的满脸通红的杞莲,心里惊了一下。她怒声质问在床边侍候的宫女:
“你们怎么照顾她的!怎么不请医正过来?!”
见宫女只顾跪在地上磕头,话却不说一句,那玉更生气了,便要开口叫韩惹去请医正,却听杞莲挣扎着叫她: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的缘故,夫人别怪他们。”
“这是从何说起?哎,你先别说了,我去让人请医,你好好躺着。”
“夫人!不要去,我是好不了了,只有几句话想请托您,您听我说吧!”
那玉非常郁闷,犹豫片刻,便跪坐在床榻边上。
“你不要胡说,只要好好医治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她转头高声呼唤韩惹,韩惹低头走了进来,那玉说,“你去请医正过来给她医治。”
“诺。”韩惹匆匆离去。
“夫人……您何必呢,是我,我觉得就这样便好……”
“这是什么话?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那玉皱着眉,恍然问道,“是因为小公子么?”
那玉在路上听孙周说,小公子是由傅姆照料所居别室,难道她是骨肉分离悲伤绝望所至?
杞莲闻言,脸色白了一些,却摇头道:“夫人多心了,子凭母贵,小公子跟着夫人是他的福气。”
“那……你要对我说什么话?”
杞莲将宫女遣退,她看向那玉,哀恳地说:
“我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话,请夫人不要见怪。我对夫人没什么不放心的,但在国君眼里,您算不算我杞氏之女,能否因您而顾念杞国,我真的有些担心。我没有其他请求,唯此罢了。我若夭亡,待时久之后,希望夫人看到小公子时,能够念及我而顾念杞国,若有一日杞国不幸蒙难,请您在国君面前说几句留情的话。”
杞莲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拜谢,那玉忙将她按回床上。
“托付别人哪有自己争取更稳当呢,你应该振作起来好好活着。至于国家大事,不是依照个人的情感来决定的,也不能意气用事,所以我不能随便许诺。不过我相信孙周,也请你相信他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至于小公子的事,我能够向你保证他是你的孩子,就总会回到你的身边。”
杞莲黯然下来,这时医正到了,那玉让开了地方,静等在一边看他号脉。
外面孙周在那株福榕树下坐等那玉,福榕花早就凋谢,现在结着果实,仔细一看,有些果实上趴着吉丁虫。他不快的移开视线,正好看到院门那有女子进来。
那女子也看到绿影中站着玄衣的少年,被他的风采吸引,一时放慢了脚步,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玄玉上,才醒悟这少年就是国君,慌忙过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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