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
第二天周日,辛易墨一大早就给连芷薰办了出院手续,这几日来几乎都是他在照顾连芷薰,辛天公事繁忙,抽不出时间来,温雅来过几次,却又匆匆离去。
这权势滔天的辛家,自然少不了应酬。
走进病房,连芷薰已经换好了衣服,辛易墨让佣人把羽绒服外套递给她,看见女孩听话的穿上,唇边的笑容多了几分。
十二月份,这江城的天气已是寒冷异常,辛易墨穿着大衣,姿态清冷,然而嘴角有了些笑容,倒是失去了那不易亲近的错觉,看起来格外的温暖。
她穿好衣服,走上前,喊了一声,“哥哥。”
连芷薰的心情不错,这几日来都待在医院,躺在床上吃药打针的生活,已经让她这个本就清心寡欲的人,都感觉到了格外的枯燥,若不是哥哥偶尔会来给她补习,这日子并不好熬。
少年站在她旁边,看她原本苍白的肌肤多了几分绯色,眼珠似六月的天,清明澄澈,不由蜷缩起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虽然让你提早出院了,但是有不舒服还是要说的,知道了没?”
实在是看连芷薰,太想出院,辛易墨才去问了主治医生,确认了是否能出院,第二天便来办了出院手续。
知道哥哥关心自己,连芷薰眼底的笑意更多了几分,衬得她那双本就漂亮出众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雾气,“哥哥,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这几天来,都是辛易墨在照顾自己,到辛家两个多月了,却没有想过,这个厌恶自己的少年,会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
他是天之骄子,优秀完美,丰神俊朗,在众人眼中是不敢亲近的国民男神,与自己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他却成为了自己的哥哥。
这样想来,自己能够到辛家,又成为他的妹妹,在住院期间接受着他别扭的照顾,这样的程度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饭是一定要请的,但不是今天,”出了医院,辛易墨率先上了后座,待连芷薰上车关门后,少年侧过头看向她,眼角眉梢间融化了几分清冷,“回家后,我们讲语文。”
“……”
突然觉得辛易墨是一个很扫兴的人,昨日的数学已是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自己的愚笨反倒是激起了辛易墨的战斗之心,俨然有越挫越勇的感觉。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一直到车子停下,下车后是佣人来开的门,脱下外套递给了佣人,连芷薰的小脸被暖气一扫,倒有了几分潮红涌动。
辛易墨走上楼,清瘦修长的身形有了几分禁欲味道,就像是漫画中走出的人物一般,他后边还跟着小跟屁虫,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
这还是连芷薰第一次进入辛易墨的房间。房内的布局一如他的风格,清冷寡淡,经典款的黑白系列,没有多余的温暖,冷色调让人一进入就莫名的颤了一下。
少年已经坐到了沙发上,背靠在垫子上,朝着她微微抬了抬下巴,下巴尖削,莫名有了几分妖孽,“过来。”
他的声音有些薄凉,一如他的人,清傲而又狂妄。
连芷薰乖乖巧巧的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面前,举止有些拘谨。
拿出初一的语文课本,辛易墨摆放到了她的面前,他低着头,展现在她面前的睫毛深长,修长如玉的手指点了点上边的试卷,声线暗沉,“我看过你的语文卷子,发现你最好的是诗句解释,和诗句填空,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来一番诗句接龙如何?”
“诗句接龙?”连芷薰愣了愣,黛眉微蹙,“怎么接?”
“很简单,你报你会的所有冷门诗句,我给你接上下一句。”少年的语气很漫不经心,却隐隐有着挑衅在其中。
这怎么感觉不像是考她,反而是自己给辛易墨补习的错觉。
看少女沉默,辛易墨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在眉眼间,“说不说?”
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辛易墨,猜不出他的意思,最后想了想,估计是少年想在知识上绝对的碾压她,仅此而已罢了。
连芷薰无奈,“缘来缘去缘如水。”
下一秒,“情散情聚情何归。”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似此星辰非昨夜。”
“为谁风露立中宵。”
这对于辛易墨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的小儿科,连芷薰张了张嘴,竟是有些哑口无言。
“怎么,这就没了?”辛易墨的眼神有些轻蔑和嘲笑,当然还有得意,还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博览群书是这么欢畅的一件事过。
连芷薰叹气,“哥哥,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下一刻,一个大大的糖炒栗子已经打在了脑门上。
只见墨身形修长高挺,就这么微低着头看她,手指弯曲微缩,眉梢微凉,在淡淡的阳光下有些模糊的俊美,“连芷薰,我突然发现这些可都是情诗啊。”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见辛易墨凑近,捏了捏自己的胶原蛋白,随后冷哼了一声,警告道,“你才十五岁,没有我的同意不能早恋。”
这话题的跳转程度实在是太快,怎么扯到她早恋上去了,连芷薰的大脑俨然有些不够用。
少女愣了愣神,却是下意识弱弱的回了一句,“可是哥哥,我的情诗你都对上了……”
“……”辛易墨被噎住了话语,不禁恼羞成怒,蜷缩起食指,略显用力的弹在了她饱满的额头上,凶巴巴的说道,“还有,不准反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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