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时,你可别又犹犹豫豫惹我恼火。”
白衣女子抬高下巴:“那道士你对付,我去抓公主。其余人随便杀了。”
“行。”
两人约好正事,白衣女子便步履轻松地下楼离开。近百年来,她从未如此轻松过。只等此次成功身退,以后,绝不再受制于人。
白衣女子的洞府隐匿在大海无妄峰的峭壁上,取命‘无妄海’。不记得是多少年前,她懵懂初生,和其余同类一样浑浑噩噩,那年海水倒灌,风暴肆虐,沿海一带死伤无数。灾难过后,一群和尚在海边念经为亡魂超度,为灾民祈福,足足念了三个月才离去。她搁浅在沙滩里,聆听了三个月佛音,灵识顿开,自此,她便成了妖。
“真会藏,倒是叫我好找。”
一道阴寒的声音冷不丁在女子身后响起,白衣女子脚步一顿,浑身僵硬。她望着近在咫尺的洞府大门,上书的‘无妄海’三字,心中沁凉。
这家,她怕是回不去了。
人类的和尚慈悲为怀,忌讳杀生。她修炼有成,化人之初,以为自己一定会做个‘善人’。后来才知人妖殊途,尘世繁杂。一旦为恶,有一便有二,再而三,绵绵不停,再后来,她与他人同流合污,在海上兴风作浪,死在她手中的人类到底有多少,恐不计其数。
佛家有言,因果循环,善恶有报。
女子吸气,缓缓转身。
一身黑衣劲装的道长手持一丈有余的大刀,无声无息地矗立在眼前,道长眼神无波,看她如看一个死物。
“为何?”女妖仍然要问,她明明送了赔罪礼,就是指望遇上这奇怪道士时能被网开一面。二十年前,她用同一招逃过一劫,隐匿多年再次出山,看见道士的第一眼,她便心底发凉,她直觉敏锐,鲜少有错。
黑衣道长单手举起刀,长刀直指女妖的面门:“杀你,以绝后患。”
长刀凌厉的砍向女妖,迸射出无形的杀气,女妖闪开,衣衫尽毁,诡异的水流霎时凝结成另一身衣衫。
果然果然,这道士从未打算放过她!
“如果不是我心软,公主早就死了!为何要对我穷追不舍?我多番示好,你收了东西却出尔反尔。”
云润生眼神阴沉,不耻道:“如果不是你等心怀不轨,他又怎会遇险?只许你没事先揍人一顿又放了,就不许我秋后算账?”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我与公主的恩怨来源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怪只怪她生父残暴不仁!父债子偿本就是你们人类的行事。我纵然不忍牵连一个无辜稚子,可心障难平,唯有拿她出气。”
云润生轻蔑冷笑:“所以我找你出气。”
“早知如此……”女妖脸色煞白。
“早知如此,你就不该对黄粱下手。”
女妖眉头收紧,咬牙:“我就知道堂堂公主远走海外,身边定有高人相护。只是月圆之夜,我主动现身,你为何没有出手?”那夜的道长一脸温和平静,不见半分锋芒,让她错以为赔了罪,对方便会承情。
却不想她的算计还没实施,已经出海的道长却返回来倒打一耙!
“与你何干。”
云润生大刀一挥,扑哧销掉女妖肩上一块肉。
女妖痛的踉跄低鸣,怨恨的瞪着云润生:“你这虚伪的道士,分明就是你杀心太重,却打着为公主报仇的幌子。亏你是出家人,你折回来杀我,那位公主知道吗?她可不像你心思阴暗!”那位公主的眼睛澄澈明亮,让她好生羡慕,不像她,早已是明珠蒙尘。
而眼前道貌岸然却血气腾腾的道长,与她又有何区别?
是呢,那一夜,有公主在身旁,这阴险的道士又怎敢嗜杀!
云润生一跃而起,粗长的大刀高高劈向女妖,女妖挥手扬起巨浪抵挡闪避,洞府门哗然一声被大刀划出粗粝的痕迹,‘无妄海’被一劈为二,嘎吱嘎吱摇了几下,轰然落地。
女妖眼神晦暗。
此道长的功法比她以为的更高深霸道,不擅斗法的她怎会是对手!
女妖双眸失神:“放了我,我愿意做牛做马受你驱使!”
“我又不傻。”
云润生的大刀狂风般朝着女妖攻去,女妖左躲右闪,水波无影随行无处不在,大刀招招强盛,快如一道漩涡,一时间,一黑一白两道影子斗成一团,若叫外人看了,根本分不清那是人是风。
噗!
女妖狂喷一口鲜血,身姿轰然倒飞,狠狠砸在了石壁上。
那一刀拍在她的胸口,整个身躯都要散架了,丹田内更是有异火在灼烧,让她的攻势节节败退。
女妖艰难的抬起头,妖异的水色瞳仁直盯着杀气腾腾的黑衣男人:“道长……何苦咄咄逼人。”
“你不是人。”
“呵!”女妖嗤笑,嘴角鲜血翻涌:“没错,我是妖。你们人类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话但愿道长牢记于心!终有一日,你会得偿所愿。”
云润生一闪身,大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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