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驾崩,传位新皇,在先皇入陵之前,文武百官皆不得出,需待在宫中,一为国丧事务繁忙,二为先皇守灵。
众人本以为终于迎来平静的日子,却在长公主抓着宁驸马入宫后,狠狠打破了表面上的平和。
宁驸马,昔日光鲜的宁驸马此时形容狼狈,浑身被肉眼可见的可怕黑雾笼罩,众人甚至能清晰听到那黑雾中传出的尖戾诡异的叫声。
这不是人!这根本不是人!
新皇第一个吓得脚下一软,幸亏旁边的太监一手扶住了他,不然新皇要当众出丑。
可紧接着,众人便知道为何新皇看见宁驸马后会那般害怕地瑟瑟发抖!
宁驸马跪地,指着新皇恶狠狠控诉:“是你故意拖延时间不去救援洛水城……是你早早回到京中,等到先皇断气,然后立即入宫,将穆家杀个片甲不留……”
“休得放肆!”锦衣卫徐泉一直在新皇身侧,一听宁驸马的说辞便知道要坏事,当即眉头一掀,如猎豹一般冲杀过去。
呛——
一柄利剑咻的挡在宁驸马身前,看似轻松的一挡,天子身边的鹰犬,杀人如麻的徐泉却硬生生倒飞出去,连着自己的刀一起摔得七零八落,呕出几口血,奄奄一息。
太子吓得身子一晃,眼前发黑。
徐泉竟然……
所有的目光都落向那出手的少年。
宋毓秀,长公主,又是她!
“你到底意欲何为?”太子怒斥,这妹子是想害死他啊!分明就是想害死他。
少年瞪着太子,用惊雷般的声音对峙太子:“为父皇报仇!”
“你你……你……”
太子眼神躲闪,满脸惊恐。
“来人,将长公主拿下!将宁驸马拿下!”
少年持剑以对:“谁敢过来,我一剑砍死太子!”
“你大胆!”
众人的表情各异,全都盯着新皇,长公主,宁驸马。
少年踢了踢宁驸马:“说,接着说。”
宁驸马百般听话,笑看着脸色煞白的太子道:“是你早就控制了贵妃身边的苟太医……是我,是我那日在朝堂上,趁着陛下大发雷霆,我放阴气渗入先皇的体内,致使先皇倒地昏迷。是你我共同商议,让太医借机毒死先皇哈哈哈……哈哈……之后你又说下毒会不会太明显,你说担心毓秀公主看出来,所以苟太医选择不好查明的手段,故意给先皇扎错了针……一切都是你!太子!”
“胡说!来人,把这鬼魅的疯子拖出去斩了!他的话不可信不能信!”一直在瑟瑟发抖地新皇龙颜大怒,只可惜周身阴冷无比,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宁驸马根本不惧,癫狂地看着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呵呵呵你们都不是傻子,你们肯定心中早有猜测怀疑,为什么那么巧,先皇刚刚断气,太子殿下就及时赶回宫中料理贵妃和七皇子!他本该奉命在边境战场,无召不得私自回京,哈哈哈……可是他偏偏回了,还回来的那般巧合,毕竟再晚一点点,七皇子的登基大典都结束了!木已成舟,等他从战场回来还有何用?”
“即便殿下你敢拿出强硬的理由说我陷害你,说你没有残害先皇。”宁驸马指着太子:“可你身为一军之首,正是抗战外敌守城之时,身负先皇的重任,你抛下后方万千兵士百姓擅自离开战场,擅自回京,假惺惺给先皇哭丧,急吼吼登基为皇,当真是其心可诛!你与锦衣卫徐泉狼狈为奸,丝毫不顾百姓的死活和庆国的疆土,你这种太子,也配当皇帝?哈哈哈哈,先皇若是知道自己选择的储君是如此德行,怕是会气得跳出来找你算账呢,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锦衣卫簇拥上来的皇帝,各位敢效忠吗?”
百官中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愤怒有人悲痛,有人恍然有人庆幸。很多人都想到了太子回宫当天,那两个因为说错话,被十板子打死的老臣。
人群中,一老迈的身影忽而缓缓走出,莫说太子一慌,便是宋毓秀亦是神色微动。
老者被太监搀扶着,杵着拐杖艰难行走,他不是别人,他是先皇的小皇叔,老隆亲王,亦是唯一活得如此长寿的长辈。他和先皇的弟弟福亲王一样天生不幸,生下来便有腿疾,虽才学兼备,却从未触及过帝位,一生待在京中,老老实实养花养草,安安静静窝家过日子。便是先皇见了他,亦是敬重有加。平日里,这位老者从不出来,如今先皇殡天,他老人家得了消息,入得宫中,只为送比他先走一步的侄儿一程。
老者看看太子,又看向宋毓秀。
这个少年……
老者浑浊的眼闪过异色,毓秀公主之名他经常听说,却只在公主周岁时远远见过一眼。
如今,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毓秀见过老皇叔。”
老者敲了敲拐杖:“长公主,仅凭宁驸马一家之言,不足以说明什么。新皇是否害死先皇还有待查证,但先皇逃离兵事却是不争的事实,哼,窝囊。不及你父皇半分矣!你登基为帝,可有想过如何对抗吴东国?可要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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