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回头安慰道:“妹子稍安,待我屠了这妓馆,就随我回家罢。从此再也无人敢指使你。”
杨依痛哭失声,趴了地上,朱唇里是止不住的呜咽:“你还要再造多少杀孽?流落至此虽不是我的本意,却也没有受了委屈,在此唱曲,皆是我自己倔强要求,与那嬷嬷何干?与客人何干?你不问缘由便打杀了。将我置于何地?”
杨真一听,怒火冲天,走了杨依面前问道:“我受了刑,在外打生打死,就是为了让你在这唱曲的?”将手里刀掷出,一个仓皇逃脱的龟奴便被钉到了墙上,他疼痛却动弹不得,只能绝望的吼叫着,声音凄惨至极。
“你给我住手!大哥,你怎已变成了如此?莫是那一刀,将你的良心也割了去么?我自己的决定,何要你来管?”杨依蹒跚向那龟奴走去,伸手拔了刀柄,却纹丝不动。
杨真怒极反笑,一把将她拽了过来:“你在此唱曲,做那残花败柳姿态,极尽谄媚讨好客人,败坏家风。真当大哥不行那家法不成?”
杨依听罢大哭道:“家?哪还有家?”刚一说完,便伏地大哭。
杨真一怔,看了杨依的样子,又有些不忍,轻轻拍了她背,耐着心思小声劝到:“我妹且安,经过为兄的努力,陛下已经赦免了我等的罪名,也将那杨府重新赐给了咱。我知你在此受了气,待我替你出了,便接母亲回家,从此平平安安,万事都有为兄顶着。”
杨依一听,反手打开了杨真的手:“你还要杀人?你根本不明白我所说的意思!几月未见,大哥却变了如此狠厉嗜杀,曾经和善的你去哪里了?这家我不回也罢。我在这,没人管我也没人为难我,想唱便唱,也够更生,不需你再管。你且接了母亲快些回去吧,莫要再杀人了。妹妹求求你了,好吗?”
杨真冷笑:“若是没了杨卫,没了我杨真,你真以为你能如此滋润?没人为难你,没人去管你,那是有为兄给你撑着。换了那平常人家,你来试试,不出几天便毁了清白,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杨依道:“我若是寻常人家,又岂会受了如此大冤,此事不是因我姓杨而起?我就该当时一死百死,也好过如此受你揶揄,谁要你救?”
杨真听了,闭上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满腔的难过与愤怒无处发泄。自己舍生忘死,连男人的东西都丢了,不就是为了她吗?
他哑着嗓子说道:“你若喜欢唱歌弄曲,待虽为兄回去,给你建比这大十倍百倍的院子,也开个馆子,你自己当家做主,想怎么唱怎么唱。”
杨真自觉退了一步,杨依却并不这么认为。仍是哭道:“我岂是贪图那些?我既然落于此,也找了自身想做的事,就是不想再与以前有任何瓜葛。你杀人换来的钱,我是不会用的。”
“你当我是杀人越货的强人?我现深得陛下与公主看重,也谋了一份官职。那香水你莫说不知,就是为兄做的。钱全是干净的,你且放心用吧。”杨真说道。
杨依却不再理他,只又去徒劳的拔着那没及墙里的刀柄,用尽全力却没有丝毫的作用。那龟奴忍着痛道:“杨姑娘,你且虽你大兄回去了罢。你在此,我等恐怕永远不得安生。”
“聒噪!”杨真一掌拍出,那龟奴化了一滩烂泥。
“你!你!你!杨真,我就是死了,也不会随你这恶人回的。”说罢,一头就要撞了墙上。
只是还未触了墙面,便被杨真抓住了,杨真已经失去了耐心:“你爹既然已经不在了,你所有的一切,自是有为兄做主。连生命都是,为兄不让你死,你是死不了的。”
“你还待怎样?你是为了我吗?还不是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你受了的痛苦只能发泄在自己的妹子身上。”
杨真抽出了刀,癫狂的对着杨依说道:“你莫要再激我,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你好。今日你必须跟我走,我每喊一个数,便杀一个人,直到你随我走了。”
“一。”话音刚落,一个躲在桌子底下的龟奴脑袋便已飞起。
杨依哭道:“我随你走,你要我怎样便怎样,莫要杀了,莫要杀了。”说完一声长叹,晕了过去。
杨真将她瘦弱的身躯抄了起来,准备去后院接了母亲便走。
我只有你一个妹妹,你是万万不能做这些的,杨真自我安慰道,也可能确如妹妹所说,是自己自私自利,但是做哥哥的坚持,却是永远不会变得。
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便杀了,待到事了,赔钱便是。
杨真刚要起身,便听道背后公主的怒喊:“杨真!你真是狗胆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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