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嘴角浮出一抹阴狠的笑。他微微侧头看向凤栩，目光充满挑衅。
从旁边侍卫腰间，抽出软剑，扔到霍云珏面前。
在晨光的照耀下，剑刃似乎闪着嗜血的冷光。
凤城说：“简单，用这柄长剑，刺穿你的身体，本王就放了温凉水。”
霍云珏面无表情地看着凤城，目光扫过周围的将士，嘴角微微勾起，笑意竟是十分邪肆而薄凉的。
凤城忽然没有把握起来，霍云珏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性命吗？
很难说。
就连藏身暗处的温凉水，都不相信霍云珏会这么为自己。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霍云珏会怎么反应。
直接将长剑举起来，插进凤城的身体里吧？
温凉水觉得他这么做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只见霍云珏并未弯腰，而是用脚踩住剑的一端，剑身抬起来的时候，他又是一踢，软剑被踢起来就被他握在了手心里。
这瞬间，仿佛风和光，都聚在他身上，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他是会持剑杀敌，还是用这柄敌人扔来的剑，自我了结？
温凉水与他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可看到他握剑的方式时，她忽然心跳加速起来。认定自己很有必要上前阻止这场闹剧。
想到就立马去做，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外跑。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霍云珏身上，如果他不自我了结的话，他们是要冲上去将他围杀的。
因此，温凉水拨开他们冲进来的时候，他们竟然一丝防备都没有，甚至在被拨开的瞬间，还傻乎乎地给她让路。
看到霍云珏的刹那，温凉水便如拨开云雾，看到了灿烂的阳光。
只可惜，她到底慢了一拍，一声“不要”还未完全说出口，霍云珏手中的长剑，就已经从腹部刺穿，直达他的后腰处。
温凉水忽然想起，霍云珏还是霍千音的时候，带她去“见”兴国七皇子的那天，被暗杀。
她为了一睹霍云珏的真容，使了一招苦肉计，然后他为了救她，就受伤了。
受伤的方式，和现在一模一样。
只是那次他还懂得保护他自己，可这次完全不一样，他是在被逼着自杀，他会有生还的机会吗？
于温凉水来说，他自刺的那一剑，便如忽然密布的乌云，遮挡了天空里所有的阳光。
没有人来得及反应，温凉水就已经冲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他高大的身躯，有些摇摇欲坠，望着腹部的长剑，又望望她。
如果是别人，在看到真的温凉水毫发无伤之后，肯定会后悔刺自己一剑，但是霍云珏并没有。
他只是笑着，用一种释然的语气说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温凉水愣愣地看着他，完全不敢去碰他。
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一颗一颗，掉落在地面上。
她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哭了。
“你怎么这么笨啊？”她语不成句，“怎么这么笨啊？！”
“你是我的女人呢，怎样为你，我都不觉得笨……”
和她的眼泪一样多的，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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