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虽然梁欢扔衣服的要求委实奇葩,但到底也是因为她,那件质量上乘的衬衣被蹂躏得完全无法上身;也是因为她的大意,衬衣侧腰处甚至被衣架划了道口子。守着衬衫等着梁欢下楼,她揪着欢欢的狗绳悔不当初地想,不知一顿早饭能不能卖个人情?
这时候梁欢终于醒了神,懊丧地看着皱巴巴湿哒哒的衬衣,想起一会儿还需陪着客户上雁云山,心头顿时五味杂陈。
这本是他为今天准备下的衣服,本只想着挂一个晚上将上头的小褶皱捋捋平,哪想昨夜一心扑在程序上,竟然直接把衣服晾到了阳台外头……他是智障吗。
“梁先生不好意思呐,要不我请你吃粢饭团子?你才搬来没几天,还不知道我们小区外的粢饭团子是z事早点一绝吧?”
欢欢是只伶俐的小泰迪,感受到了主人对面前这男人的刻意讨好,也跟着蹭到梁欢脚边卖起了萌。然而梁欢沉浸在自己是个智障的情绪里,并不想吃粢饭团子。
他扯扯嘴角,勉强地勾出一丝可疑的微笑:“不必了,我去公司吃早餐就好。”
“嗳,毕竟是我把你的衬衣捣成了一团……”看见梁欢发觉了那道口子,唐令仪又惊道,“啊,我外公是老裁缝,我回去托他把这衬衣补补?”
“不用了。”
正想再说什么,唐令仪倏地从他手中将衬衣抽了出来,惭愧笑道,“后天,后天我就还你一件簇新的衬衣!”
不等梁欢再有所回应,她故意堵他话似的,转身就走,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站在清晨的骄阳下,站在秋日的凉风里,梁欢凌乱地与脚边的被唐令仪抛到脑后的小泰迪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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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一闹,梁欢赶到公司稍晚了些。等一行人出行终于到了雁云山山脚,景区售票处前的队伍早已十分壮观。所幸他们一早定了vip团票,等着取票的空闲,他见到了姜宏。
生活总是出其不意地给人惊喜。
一个沉醉于传统礼乐,一个向往神秘的东方文化,他那看起来文雅的发小竟意外地与客户合拍,于是他只能哭笑不得地临时当起了翻译,绞尽脑汁地将姜宏口中那些生涩拗口的词汇转述给jarvis先生。纵然他在美帝求学多年,表达口音都极为地道,可真碰上了那些之乎者也,他仍是一头雾水。
对于传统,他所知的不过那么些微末的四书五经。而这些论语中庸,又大多在高考后还给了语文老师。
“难为你了,”临走时,姜宏笑着告诉他:“如果令仪在身边,一定不用辛苦你口译这些。”
向来自诩口才颇佳的梁欢还未从刚才支离破碎的口译历程中拾起自己碎了一地的自信,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抱着小泰迪的高挑身影,疑惑地脱口问道:“她的口语很厉害么?”
姜宏笑着颔首:“她也是海归,不过她是腐国c大毕业,那一口英音可迷人啦~”
直到这个时候,梁欢才知道那个瞧着迷迷糊糊,总是抱着一条小泰迪的女人原来竟有这样背景。国外的学术氛围与学位认证与国内大不相同,姜宏或许不知道,但他却一清二楚。甘愿放弃在c国的大把资源,转而回到z市的书院当国学老师,这究竟要怎样的勇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面对姜宏,他没有很好地隐藏自己的表情,于是让她猜出了一二心思。于是这位小学老师絮絮向他解释,“其实她呀,任性又没有什么大志向,在外头见够了世面,舍不得我们这群狐朋狗友,放不下羁绊了十多年的传统国学,就回来了。每个人都会有过不去的情结,对我们而言,浅草书院里的一切就是。”
姜宏一语中的,梁欢不禁失笑。他知道她出身中文而非师范教育,大概研究文学的人,总比旁人敏感。而唐令仪呢?是不是钟情国学的人,生来就比他人?
然而惊叹之余,这样的插曲很快又被他抛至脑后。直到周二晚上,唐令仪提着焕然一新的灰蓝衬衣,按响了他家的门铃。
时候不早,他就不客气地没让唐令仪进屋。下楼的时候,唐令仪正拎着衣袋子,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纤瘦而斜长,直直蔓延到他脚边。
“唐老师?”大抵是因为姜宏的那一段话,再见唐令仪,梁欢潜意识里就打上了一层敬意,连称呼,都不自觉地用上尊称。
唐令仪听惯了他叫自己唐小姐,显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老师唬了一跳,
“我外公前些天接了个旗袍活计,所以今天才处理完了你的衬衫,梁先生不要介意呀。”
他伸手接过衣袋子,正想道谢,只听唐令仪又开口:“雁云山里的事姜姜都和我说了,市里明天就会把开幕式的入场券送来。不过我们最近忙着排练,可能还要麻烦你来取。不如梁先生留个电话吧,方便明天联系。”
不知是不是夜晚的灯光在他眼前糊了层朦胧的滤镜,他总觉得今夜的唐令仪,沉稳干练,通身气质与前两次所见的咋咋呼呼的遛狗女孩相去甚远。
“好。”他笑,随口吐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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