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終於可以回到香港,不知是否心存內疚,總是鼓不起勇氣去約會素兒,但又想知她的近況,終於還是打了電話給她,她聲音聽起來很興奮,我告訴她祗是向她問好,並謝謝她皇恩浩蕩,讓我們獲得通過,然後東併西湊的胡扯,竟然談了個多小時,我答應她有空一定會約會她,在這一刻我真的有這個打算。
回來這兩天,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以前總是埋怨在香港工作時,沒一天可以好好休息,怎知回大陸工作後,原來香港才是休息的地方,這兩晚睡得很香甜。
星期一大清早便又要準備回廠,剛到火車站時,收到阿萍的電話:「樸哥,麻煩了,我跟阿蕙一起上班,回廠後,看到所有工人聚集在公告版附近,有些人對著阿蕙指指點點,我們走過去看時,發現公告版上貼了你和阿蕙的照片,照片中她伏在妳身上像在...吻妳...」
「我們哪有做這些事?」
「我知道,阿蕙都知道沒有,但照片旁邊附註了很多寫得很難聽的註釋,我已請了門衛把它拆下來,但他說是阿寬要貼的,他們不敢拆下來。」
我這時氣得有點不知所措,電話中傳來阿萍仍然氣急氣壞的說道:「更大問題是阿蕙看到後,立即掩面狂哭,然後跑了出去。」
「妳跟阿成回去上班,我現在正趕回來,再想辦法!」
回到廠後,我氣沖沖的找阿寬,但她卻請了幾天假,我著門衛把那些照片拆下來,晚上下班後,我跟阿成,阿萍四出找她。但一連找了三晚,都沒有她的蹤影。我們試圖找她的同鄉致電到她家裡,看看她有否回去,但都是說沒見過她,我們開始擔心她的安危,祗是祈望她念在小雲,會苦捱下去。
最後,我打了一通電話給陳總,這地方中我認識的最有權力的人,我託他幫忙找阿蕙。陳總還笑說他成為了我的尋人中心。
我們這幾天工作時,都很擔心,也不知應否盼望陳總給我們電話,直至失蹤後的第五天,陳總終於找我:「樸,我們剛在山上找到一個女孩子,但不知是否你所說的那人,來xx醫院一趟吧!」
我心也涼了一截,但仍支撐著跟阿萍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陳總帶了我們到停屍間,我們見到前幾天仍然俏麗純真的臉孔變成紫青,看了便知道這絕不是一個生人的顏色。站在我旁邊的阿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啊!不要玩啊!」
「起來啊!阿蕙!起來啊!」
「阿蕙,起來啊!不要睡著啊!」
「起來啊!妳不是說要照顧小雲嗎?我不會替妳照顧她的,妳起來啊!我們不是約定一起到香港找樸哥嗎?起來啊!」阿萍歇斯底里的去搖阿蕙的手,我把阿萍拖開,她花很大的氣力去把我掙脫,我連忙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她在我懷裡仍然不停掙扎,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陳總見到我們這情況,便交待負責人把阿蕙的屍首放回。
「你們要小心一點,因為有工人死掉的話,尤其是自殺,會為廠帶來很大麻煩,可能會有公安來偵查,會召來各部門人仕,要小心回去處理,要不然可能會被封廠。」
事實上,我當時真的聽不到陳總說了甚麼,耳朵祗是嗡嗡聲,另外亦要照顧仍在哭叫的阿萍,那時候根本祗是無意識的跟著陳總,陳總把我們送到阿萍的家,我甚或忘記了跟陳總說聲謝謝。
阿萍無力的坐在床沿,我祗是坐在她旁邊,沒有話去安慰她,祗是輕撫著她的背和頭髮,偶爾把她抱入懷中,祗感到她仍然不停的顫抖,這時的她是多麼的柔弱。
結果整夜我們都祗坐在床沿,沒說過一句話。
我不知道她是否怪我,但自己的心理上卻在責怪自己,阿蕙的死可說是我一手造成的。招聘她,負責採購,小雲出意外,致死的那張照片,全跟我有關,我根本找不到任何藉口為自己開脫。
我打電話給陳總,請他把小薇接來,我真的不放心把阿萍一個人放在這裡。
等小薇來到,我叮囑她代為照顧阿萍,便回去上班,甫進工廠,便見到志哥開心地走到我旁邊:「阿樸,小弟月底結婚,屆時早點來吃喜酒!」
「你馬上死了,我會來殯儀館喝你的喜酒,不知所謂!」
這時,背後聽到聲音:「樸哥,小心...」
當我看到時,阿萍手中的一把刀插著阿志的身上,我連忙拖開阿萍,這時剛上班的阿國亦衝過來,把阿萍拖開。阿志的襯衫已經染滿血紅色。
(待續)
我在大陸工作的日子ii (13)
志哥被送到醫院,阿萍被帶回公安局,我著她不要說出真相,祗能說不知道,隨即打了一通電話給陳總,希望他可以在公安局那邊照顧阿萍。
我、小薇、阿國和阿寬趕到醫院,志哥還在急救,阿寬不停的怨罵,說我是殺人凶手。陳總說情況挺麻煩,因為當時很多人看見阿萍持刀行兇,現在祗能暫時拖延一下,始終入罪的機會很大,我祗是希望阿萍不會在公安局內受到傷害,其餘的事祗能見一步走一步。
「究竟發生了甚麼事?」阿國終於忍不住問。
「阿蕙死了,昨天在山上找到她的屍體。」
「是為了照片的事嗎?」
我聳聳肩,可以看出阿國頗為這事感到婉惜。
「阿萍是為這事報仇嗎?」
「應該是吧!這次真的會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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