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想起躺在自己怀中的秦枫的luǒ_tǐ,想起那个靠在别的男人肩膀上的秦枫。这事必须有一个结果,否则安铁会疯掉。安铁拿起一把水果刀,他必须马上看到血在燃烧与流淌,但现在找不到人,很快他想到了自己。这时候,安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心里的那种痛苦立马减轻了很多。这时,安铁毫不犹豫地使劲把水果刀一下子扎到大腿上,安铁一阵抽搐,同时也感到了前所谓有的痛快。这时的安铁才真正明白了痛快的意思。他慢慢地用刀在大腿上一点一点的划着,像小时侯那个医生在胳膊上种天花疫苗。安铁这时候就像一个医生,他冷静地拿着刀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道一道地划着,血呈一条线在安铁的大腿上渗出来,然后慢慢洇开,安铁看着那些血不断地流出来,心里的愤怒也一点一点地流走,最后,安铁紧紧盯着床对面的秦枫的一幅照片,冷冷地笑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早晨,都市的早晨本来就是复杂的,天使和魔鬼共同分享着都市的天空,男人和女人分食着都市的夜晚。只有瞳瞳的房间一切如故,这时候,瞳瞳的房间里传来了瞳瞳起床的响动,安铁听到瞳瞳走进了卫生间,然后瞳瞳又轻轻走到了安铁的房门前,就像时光一样停泊在安铁的门口,白色的睡衣,梦幻一般朦胧的脸,仿佛瞳瞳从来就是这样站在安铁的门口,她轻轻地叫着:“叔叔!”然后,世界开始纯净而静谧起来,水流的声音清脆而悠远。
听到瞳瞳在叫他,安铁惊了一下,仿佛从梦中醒来,又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梦中,他心里的躁动一下子就安静了。
瞳瞳再次开口说:“叔叔,你没睡吗?你去不去上班?我给你做早餐。”
安铁在房间里隔着门对瞳瞳说:“不用了,你起那么早干吗,又不上学,多休息一会,早点一会我去买。”
瞳瞳在门外说:“那我去买。”然后安铁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安铁想出声制止,但门已经关上了。
安铁苦笑了一声:“这丫头还挺犟,不让她活动还非要活动。”
安铁疲惫地靠在枕头上,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现在他已经感觉到火辣辣的痛了,看来他已经恢复了知觉。
安铁拿了两帖创可贴随意地贴在大腿上,伤口贴上创可贴后,形状有些古怪,就像一个蹩脚的玩笑。生活会跟人开多少玩笑呢。
正想着,安铁听到开门的声音,瞳瞳回来了。安铁正在抚摩伤口的手缩了回来,这时,餐厅里清楚传来瞳瞳瞳瞳忙碌的声音。
就在这时,突然从餐厅传来一声脆响,接着传来一阵闷响。什么东西倒了?安铁赶紧披上衣服出来一看,吃了一惊,只见瞳瞳摔在地上,此时,正扶着凳子艰难地爬起来。安铁赶紧走过去扶起瞳瞳问:“怎么了?摔痛那里没有?”
只见瞳瞳扶着椅子没说话,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呼吸有些急促。
瞳瞳说:“叔叔!我好像看不见你!”说完伸出手出来要摸安铁的脸,却没找准方位。这时,瞳瞳突然紧紧抱住安铁,低声哭了起来。
然后,瞳瞳又抬起头,哭道:“叔叔,我好像看不见你了!”
安铁一听,一下子就慌了,心跳莫名其妙地就快了起来。着急地问:“瞳瞳,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赶紧到床上躺着。”
安铁一把抱起瞳瞳,快步走到瞳瞳的房间,怀里的瞳瞳轻得像一床棉絮,安铁小心地把瞳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躺在床上的瞳瞳一直紧紧抓着安铁的手,突然又激动地说:“我又看见你了,叔叔,就是有些模糊!”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安铁一直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安铁出去给瞳瞳倒了杯水,然后又去拧了一个热毛巾敷在瞳瞳的额头上,这时,瞳瞳有些兴奋地说:“我看清你了!叔叔,我想一直看着你!”声音有些发抖,又紧紧拉着安铁的手,直直地看着安铁,眼泪还挂在脸蛋上。
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安铁似乎过了很久,直到这时,才稍微松了口气,他心痛地责怪着瞳瞳说:“叫你躺在床上别活动别活动,非要逞能,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啊?”
瞳瞳还是握着安铁的手,脸红红的笑着,说:“现在没事了,可能是刚才我低头拣东西的时候,急了些,别担心,叔叔,现在已经没事了,刚才我真的很害怕,我怕看不见你了。”
瞳瞳有些后怕地笑着,说:“躺一会就好了,叔叔你去吃饭吧,我没事了,你还要上班呢。”
安铁长嘘了一口气,说:“丫头,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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