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东西, 你还会装病了!”
袁老娘气的直发抖,晕了头, 又转头将炮火对准了自己的二儿子:“你这个不孝的玩意儿,现在居然敢跟你媳妇合起伙来欺负你老娘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哭天抢地地叫唤起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哟,生了仨儿子,一个个地都不孝顺我!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这是要逼死他们老娘喂!我咋生了这么些个没良心的夯货喂……”
袁家老二是彻彻底底地傻眼了, 这关他什么事儿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袁老娘可不管这些,在她看来, 张氏那个怂货,要是她儿子不护着,能做出装病这种事儿吗?敢找她这个做婆婆的事儿
还是一直在做隐形人的大房两口子反应快,一左一右上去把袁老娘搀扶了起来。
袁家党念过几年学, 总以文化人自居, 好说些他自己以为的得体的话, 以显示与旁人的不同。
“娘,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们弟兄三个可不一样。我是孝顺的。”
他本意是想说自己会孝顺母亲,劝慰袁老娘一下,可这说出的话,哪儿哪儿都不对。
袁家国听到这话简直恼极了他:这不就是说他不孝顺嘛!咱娘都已经这样了,你不说劝劝她,给我说说好话,还火上浇油,拿自己兄弟当垫脚石,显出你自己的孝顺来!
袁老娘却是就吃这一套,而且她最是疼爱这个大儿子,刚才是昏了头才会把他一起骂进去,实际上她是一点委屈也不舍得大儿子受的。
她收放自如地收了眼泪,欣慰地拍了拍大儿子的手,慈祥地说:“老大啊,娘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个好的。娘以后,只能指望你了呀!”
“娘,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好好伺候您的!”袁家党一脸感动,信誓旦旦地说。
一旁的袁家国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觉得怎么看怎么刺眼。
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你们是好母亲好儿子,我是什么?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为了这个家做了这么多,就换来一句“不孝”大哥是您儿子,我就是捡来的不成?
但他终究是不敢把这些话宣泄出口。
袁老娘看着二儿子这只闷头,就是不吭声的熊样子,心中愈发不满。但她刚刚被大房哄得高兴了,也就不在乎烂泥扶不上墙的二房了。
袁老娘哭够了,又恢复了平时的当家做主的样子:“行啦,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
她眼神一斜,看向了在地上可怜兮兮、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张氏:“老儿媳妇,以后家里的活计,除了做饭,就都你来做吧。你要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一准把你撵回家去!问问你老爹老娘,怎么养的女儿!”
张氏欲言又止,家里那么多活计:打水、喂鸡、烧火……都让她一个人做还说什么不用做饭,不就是不想让她碰粮食嘛。
张氏面色微变,前所未有地敏感起来,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天晚上,张氏的预感就成真了。
晚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碗稀稀拉拉的菜汤。她想去拿个饼子的时候,被袁老娘一把打了回来:“吃吃吃,就知道吃!以后给你什么就吃什么,不许乱碰桌上的东西。”
张氏看着自己手里仅有的一碗连饭粒子都看不见的菜汤,强忍住泪水,默默地喝了起来。
袁家国“呼噜呼噜”地喝完一碗汤,又去盛了一碗,就着手里的半个饼子,很快又下了肚。他吃的痛快无比,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老婆的遭遇。
袁老娘见儿子都吃完了,儿媳却还在慢慢腾腾地扒拉着饭,登时又不满了。
她狠狠地拿筷子敲了敲张氏的碗:“下什么神呢你!赶紧吃,吃完赶紧去把柴劈了!”
张氏吓得忙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慌慌张张的就要去干活,却不防那碗不小心放在了桌子边沿,一个没站稳,就从桌子上滚下来,落在地上。
“啪!”
一室寂静。
张氏看着地上那个摔得支离破碎的碗,不由得抖了抖肩膀。
“张氏!”袁老娘简直是怒不可遏,气的差点仰过去。虽然那个碗到处是豁口,没一个好地儿,但那也是一只碗啊。这个败家娘们儿!
张氏的日子过得更加水深火热了。
深夜,小袁庄安静又黑暗。这个时候物资匮乏,连点灯都是一种奢侈。
张氏终于干完了婆婆给她派的活计,扶着腰摸黑回到屋里。
袁家国躺在炕上鼾声如雷,睡得死沉死沉的,就是屋顶塌了也不一定能把他震醒。
张氏虽然没指望过他能等她,但听到这如雷的鼾声,心里终究还是郁气难消。
这时,她发现炕边上立着一个人。
张氏悄悄地进了屋,凑近了去看。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在夜里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的。那是她的小女儿,袁芳。
袁芳看见母亲回来,急忙从炕上下来,掏出她晚饭的时候偷偷攒下来的、在怀里一直捂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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