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凉往后仰了仰,“无名妖孽不行,那我若是有名字呢?”
菲湘口舌之上争不过她,急而恼怒:“纵使你心地不坏,有名有姓,但你夺人躯体为舍,天理不容。我本欲放你一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表直接粘上许如凉额头。
许如凉安然无恙。
纵然菲湘年长持重,面对如此境况也难免显露惊慌,错愕地怔住。
“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不要相信那些和尚道士,都是匡钱的,有闲钱不如给庄妈妈的孩子……”许如凉碎碎念着,撕下黄表看着上面鬼画符一样的朱砂符文,眉梢一挑,“他们给庄妈妈也上了这道符表?”
“是。”
“说这是往生咒?”
菲湘被她连番猜测皆准弄得几乎崩溃,只能讷讷点头。
许如凉勾了勾嘴角,“你被坑了。”
“什么?”
“这道符文,不是往生咒,是为镇压煞灵所用。”
菲湘嗫嚅:“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
当年哥死不瞑目,她在棺边哭昏过去,之后日夜梦魇,精神恍惚,府舍她不去,想带她走。毒妇请来道士做往生法事,那贼媚的道士就往哥的棺椁上贴了此道符表。
她也以为那是往生符文。
直至后来,大姑妈的丧礼上,另一些道士也做了往生符表,她发现两种符文不同。
一问之下才知,这道符表,是为镇压煞灵!
那年她才十三岁,懵懵懂懂不甚明白其中意味,只听那些道士说“世子爷年少战亡,煞气忒重也有可能”,便就释然地揭过。
而今想来,某些人未必不是做贼心虚,才要镇压她哥的英魂!
还有庄妈妈……
只是不知,前世哥那双瞪圆的眼睛,究竟看见了什么令他不敢置信的事情?
许如凉忽然没了逗乐的兴致,幽幽吩咐:“这张表你且收好。”
菲湘不为所动。
许如凉微微垂下眼睑,指尖摩挲黄表,慢条斯理地道:“你起疑心,皆因我反常。俗谚说‘人若改常,非病即亡。’你觉得,你们的郡主,是病了,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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