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中午抱着老婆睡个午觉都有‘白日宣淫’之嫌。
所以服侍好婆婆才是每天的生活重心。从早上睁开眼睛到晚上睡觉,一直要跟在婆婆身边伺候。婆婆吃饭你就站着布菜,婆婆喝茶你就先试冷热,婆婆洗手净脸你就端盆绞帕。且要始终面带微笑,不能有半句抱怨,好像伺候婆婆是件多么愉快开心的事。
她没婆婆,但有太婆婆,尽管岳老太太没叫她立规矩,但她也不能太偷懒。
岳老太太看到她折返回来,很是高兴,问她:“你会打叶子牌不?”
叶棠摇头:“我不太会。”
“没事,我教你,你把周妈妈替下来,她眼神比我还不好。”
周妈妈已经笑着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一把牌递给了叶棠。
叶棠接过来,带着点撒娇的口气道:“那您可不能嫌我出牌慢。”
其实叶子牌的玩法、算法和麻将一样。一圈打下来,叶棠就玩得很有些模样了。她四、五把牌里能赢一把,加上青黛和墨紫两个丫鬟一起哄着老太太玩,大家欢声笑语,气氛热闹。
远远的,岳老太爷就听见了上房的笑声。
待进了厅堂,老妻轻松的话语、叶棠亲昵的口吻,笑嘻嘻的或在收叶子牌,或是在收牌桌的丫鬟,形成了一副温馨又生气盎然的场景,让岳老太爷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加好了起来,他看着叶棠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祝三的事下个月就能有个彻底的了断了。祝家所依靠的就是得意“女婿”苏州知府戚松年,所以要让这件事完美地划上句号,唯有釜底抽薪。
岳老太爷宦海沉浮多年,有着高度灵敏的政治嗅觉,最是知道即使一桩极小的事,都有可能酿成大风波。
大周朝规定地方官员每三年要进京述职,谓之“京察”。此时的钻营关乎以后仕途是否通达。
戚松年在苏州知府的位置上已经呆了九年。这次他抱上了当朝首辅岑春芳的大腿,准备在吏部补个文选司郎中,品级虽不变,但却是京官,而且文选司郎中负责官员人士选拔,是吏部第一肥差。
而岑春芳此人自幼家境贫寒,父亲早逝,靠着母亲给人帮厨洗衣做杂活维持生计。所以他初入官场倒也是廉洁清正,勤勉干练。但随着权大势重,渐渐把持不住,开始结党营私,坑害异己,独揽朝政,唯我是从。去年秋天岑母七十大寿,办得花团锦簇,多少官员倾其所有的讨好他。
今日小儿子从京城带信来,铁面御史吴巍守孝三年重新起复,进京后,立即上书弹劾岑春芳,罗列了二十余条罪状。
今上对岑春芳的狷狂也早已觉察,吴巍的奏疏有证有据,深感不除岑春芳一党将危害皇权,已经下旨将其下了诏狱。
至于戚松年,也被御史弹劾贪污行贿,纵容包庇家人,光天化日欺男霸女,为祸乡邻……
岳老太爷回来,叶棠自然不好再留在正院,告退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妈妈亲自去沏了杯茶,和她禀报,说是嫁妆已妥善安放好。
叶棠做到罗汉床上喝了一口,是她平日喝惯的安溪铁观音,汤色橙黄明亮,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心里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妈妈办事我自是放心。”
秦妈妈笑着建议道:“奶奶进门这几日还没工夫看看咱们这四宜馆呢吧?今日天光正好,不如四处散散,大爷这个时辰应该也在后面的藕香榭。”
说得叶棠心动,她兴致勃勃地起身,素心端着茶盘,小檀则抱了崭新的坐垫软枕跟在后头。
按照叶棠的想法,四宜馆比她的闺房自然要大,但没想过,到底有多大?
花园长廊,假山嶙峋,亭台雅立,甚至还有一片比整个叶府还大的私人水域。吓傻了她这个连所有权只有70年的一堆砖头都没有的人。
再看那鸳鸯成双入对,在水面上引颈击水,追逐嘻戏;全身洁白无瑕的白孔雀,像一位美丽端庄的少女,悠闲自得地散步觅食;体形优美的仙鹤引颈高歌,振翅冲天……这一年要花多少银子打理?
别说古代地广人稀,所以就没有高房价和房奴这些事儿。要不然苏辙、陆游等大大们也不会写诗自嘲“我老未有宅,诸子以为言”、“犹愧疚先楚公,终身无屋庐”。
即使沅洲是个十八线小地方,有这样大的宅院,岳府绝对算是隐形土豪了,而且偌大的地方只有她和岳见燊两个主子。这算不算是穿越的福利?
四宜馆的景色四季不同,现下正是春光明媚景色怡人的时候。阳光照在身上,把暖洋洋的感觉传递向四肢百骸,感觉每一根筋骨都是舒展的,轻松的,说不出的惬意。
叶棠走在石板路上,两旁的花木或高或矮,错落有致。她目光一搜,便看见几棵树冠撑开如巨伞的樱树。
花树下,岳见燊席地而坐。地上铺了竹席,席上有矮几和软软的坐垫。暖阳的柔光琢磨出他极致的容颜,头发只用发带高束在脑后,一手拿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凿子,一手拿着块小木块,神情专注地凿着什么。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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