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骆和?放心,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白鹿这话是个失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和骆和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关系。
熊燃感到耳朵里长满尖刺那样浑身不舒服,心态变得敏感起来,久久不愿说话。
白鹿自知失言,想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更好,专门解释反
而越描越黑,不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她打个大大的哈欠,伸个长长的懒腰,
满不在乎说:「算喽,不去就不去,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黑咕隆冬的能看见什
么,回家吧,困死了,得好好睡一觉,啊——呜!」
熊燃听出母亲的失望,她看似平和的背后表露出来的心态是那么明显,即使
是瞎子聋人也能感觉得到。这不过是件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她?
熊燃想起昨夜母亲苦苦央求自己的情形,不觉起了恻隐之心。
白鹿瞟一眼儿子,不失时机地泼上一桶油,拉住他的手往回拽:「走吧咱回
家,你明天要上班呢,太晚了我怕你休息不够。」一拉拉不动,再拉还是拉不动,
又说:「怎么啦,生气啦?傻瓜,跟你闹着玩的,你不是说有空再带我去吗?那
就改天吧,我能等的,到时候可别反悔哟!」话音刚落,她的手反被儿子握住,
握得很紧。
「去,现在就去!」
「真的?」
熊燃点头,斩钉截铁。耶!白鹿做出胜利的手势,蹦跳起来狠狠亲儿子一口,
兴奋得像燕子飞到机车上,拍打座椅叽叽喳喳:「快点快点,上车上车,晚了船
就开了!」
熊燃脸上也溢出笑容,没想到实现别人的愿望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情。摸摸
被母亲吻过的地方,那抹温香仍旧停留在那里,久久不肯散去。
熊燃跨上机车,顷刻间带着母亲来到巨轮旁边,船真是在检修,而且已经进
入尾声,即刻便可起航。但工作人员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行,说是登船时间已过,
要他们下次航程再来。熊燃望望船体,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就这个电话使工作
人员立刻改变态度,不但放人登船,还打开货舱让他把机车停到里面。
「刚才打给谁呀?这么厉害!」白鹿问儿子。
「我二师兄,他在这船上工作。」
「二师兄?猪八戒呀?」
「严肃点!」
白鹿吐吐舌头,又问:「他是干嘛的,也是厨师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他是这家酒店的安保部经理。」
白鹿还想再问什么,转眼就来到甲板上,熊燃的手机响起,必是二师兄打来
的。
「喂,二哥,哦,你已经在大堂了,那好,我马上过来。」
熊燃挂掉电话,让母亲在原地等候,转身迈步走进酒店大堂。白鹿可不是个
老实的人,她悄悄跟着来到大堂外,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往里偷看。只见和儿子会
面的是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中年人,肥头大耳,矮胖墩锉,还真有点「二师兄」
的神态,白鹿忍住笑,侧耳努力听听他们说什么。
二师兄说:「小子你来啦,咦?怎么只有你,另一位呢?」
「她上洗手间了,二哥,真是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兄,食宿我都安排好了,一会儿你到总台领房卡就
行,我这边事多,恐怕抽不出身来陪你。」
熊燃巴不得他这么说,忙应道:「二哥你忙你的,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我就不管你了,看看明后天有空,咱哥俩再好好喝它两杯,好好玩,啊!」
二师兄故做神秘笑笑,踮起脚尖在师肩头上拍两下,才转身离去。熊燃看
师兄走远,回头朝母亲躲藏的地方招手。啊!原来他早就知道我躲在这里偷看!
白鹿捂起嘴,迈着小女人的碎步扭腰摆臀一路奔向儿子。
呜呜!巨轮起航,如一只大龟驮着厚重的度假酒店驶向大海深处。酒店一共
13层,一层是大堂和商场,二层是餐厅,三层休闲娱乐服务,从第四层开始
才是客房。熊燃领了房卡,挽着母亲去找房间,赫然一副热恋中情侣的姿态。到
达顶层,房号是1314,正好与「一生一世」谐音,别看二师兄长得不怎样,倒是
个细心的人,1314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为的是给师和他女人增添些情趣。
熊燃暗自摇头,又不是来山盟海誓,何必费这心思。
熊燃打开房门,绅士地请母亲先进,白鹿也不客气,大摇大摆走进房间。房
间不算大,装饰得很豪华,看得出是专为情侣打造的一间爱巢,浴室的那面墙就
是最好的例证,整面墙体由一块巨大的磨砂玻璃做成,这块玻璃很有讲究,磨砂
不砂,全透不透,从外面看里面,大致清楚,细节模糊,概括起来三个字:撩拨
人。这间房还有个出彩的地方,那就是摆放在正中央的一张厚厚的圆型水床,白
鹿一见这水床就喜欢得不得了,一个燕子翻身摔进去,被弹起一尺多高方才落下,
她兴奋得叫儿子也来躺会儿,实在太舒服了!
熊燃笑笑,说不是说来赏夜景吗,现在正是时候,难得月色这么好,不赏岂
不可惜。白鹿有了水床就不想别的了,任由儿子拖拉拽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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