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猥琐恶徒见势不妙,转身撒丫子就不跑,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俊朗少年勒马停下,兀自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就差专门摆个pose展示他见义勇为的英武形象,并未有追赶的意思。
也是,穷寇莫追嘛,他也没有这个义务,何况他其实是狐假虎威。
若不是他身后跟着一队手持刀枪的官兵,他这个锦衣华服,金玉满身的少年郎多半是银枪蜡头,而且正好是被抢劫的对象。
“你们没事吧?”
“没事,多谢公子相救。”杨浩欠身一礼,不管怎么说,道谢都是应该的。
锦衣少年问道:“好端端的,他们为何也要围攻于你?”
“这个…”杨浩沉声道:“他们要抢我家的黄狗吃肉,我不愿意…”
“一条狗而已,有必要拼命吗?你傻啊!”
灾年着锦衣,策马而来,身后有官兵护送,一看便知这少年是官宦富贵子弟,趾高气扬且想当然惯了,难免口无遮拦。
杨浩也不多计较,平静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条黄狗曾把我从滚滚洪流中拖上岸,有救命之恩,我为它拼命理所应当。”
锦衣少年恍然道:“原来如此,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不错!”
趾高气扬,但通情达理,言语间对杨浩竟还有些许赞赏之意,可见不是蛮横不讲理的纨绔子弟。
“灾民都开始抢狗为食了,看来阿姐…说的没错。”
锦衣少年喃喃自语两句,旋即大声道:“放心好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抢你的狗了,有吃的了。往东三里地,一条小河边,赶紧过去,那里已经在熬粥了。”
说完之后,锦衣少年策马而去,想必是去通知更多的灾民。
杨浩没有犹豫,立即带着婶娘和妹妹往东边赶去。有官兵跟随的少年,多半有官府背景,兴许是大宋官府直接主持的施粥,不会有绝类弥勒假仁假义的情况。
果然!
杨浩一家赶到时,小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排队的灾民,一口军中特有的百饮大锅里,白粥翻滚,热气腾腾。
两个人正站在的大锅,拿着勺子为灾民施粥,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老弱妇孺一视同仁。
这就对了嘛,官府办事还是有起码公平可言的。
却没想到,身边有人道:“听说了吗,粮食都是从沈家庄运过来的。”
“沈家庄?”
“是啊,东边黄河决了口,朝廷的粮食运送不过来,官府是从沈家庄借了粮食来施粥的。”
“不是借的,是沈家庄捐给官府,赈济灾民的。”
“呦?捐粮救济,沈家庄可真是仁义,菩萨心肠啊!”
从路边社听到这番话,杨浩心里明白,朝廷赈灾不利,从大户手中暂时借粮,不失为权宜之计。
难得的是大户主动捐粮,灾荒之年,粮食价格必然飞涨,无偿捐赠确实是仁义之举。
“可不是,听说沈家庄的主人在东京做大官,肯定是仁厚爱民的好官啦!”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杨浩便明白了,原来这沈家庄是东京官宦人家,人说大宋的士大夫们清高仁义,看来所言不虚啊!
不管这沈家庄出于什么考虑,救灾救难总是仁善之举,都值得赞许。
排队的时间很长,轮到杨浩一家的时候很是不巧,百饮大锅刚好见底。几个兵丁立即点火加水,重新熬粥。
百饮大锅容量大,熬一锅粥需要不少时间,难免又得等待。
杨浩一家倒无所谓,一会时间还能支撑,但后面的灾民似乎是饿极了,竟然有人闹腾起来。
尤其是队伍越排越长的情况下,后面饥肠辘辘的灾民不明就里,难免焦急,秩序就不那么井然了。
如此一来,施粥的兵丁差役不免手忙脚乱,安抚饿极了的灾民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好言相劝作用有限,后面闹腾的越发厉害,甚至有人开始紧盯着大锅之后那几辆骡车上的粮袋子,似乎开始有哄抢的迹象。
兵丁差役们不断往大锅地下添柴火,奈何欲速不达。眼看着灾民越发不耐烦,偏巧抽不出太多人手维持秩序,不免有些慌乱。
当此之时,一个少年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快步而来。
第一眼,杨浩还以为是先前那个锦衣少年,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有区别。但两人相确有相似,也许是兄弟吧!
相比之下这位明显更低调一些,只着一件寻常布衣,没有任何金玉饰物。
“大娘…公子,灾民太多,熬粥不及时,后续有些乱了,该当如何?”
杨浩站得近些,瞧见差役立即上前禀报请示,心中了然,看样子这个少年是主事之人。
布衣少年往后看了一眼,顿时蹙起眉头。
旁边一人低声道:“我们本就准备不足,可二公子着急去通知灾民,一下子涌来的人太多……”
布衣少年没有接茬,转而问道:“粮食充足吗?”
咦!声音这么细,是女孩?
杨浩仔细瞧瞧,布衣少年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白皙俊秀,嘴唇好似连绒毛都没有,更别提胡须了。
像女孩,不过也可能是少年发育晚些,尚未变声。
“回大公子,粮食足够,但百饮大锅只有一口,熬粥太慢了…”
听到公子称谓,杨浩越发确定,是个少年郎,小小年纪便能主事施粥,不简单啊!
布衣少年蹙眉问道:“怎么只有一口锅,先前不是吩咐过吗?”
“仓促之间,找不断那么多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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