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枣木巷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难遮掩。
捧日军护卫着一辆辆马车驶过,已然引起关注,再瞧见地面上深深的车辙印,更是多有猜疑。
风言风语迅速传开,相关人等自然也就收到消息。
上土桥码头帮工数月的一个伙计,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赶在天黑之前出了东京城,消失在逐渐笼罩大地的夜幕之中。
汝南王府中,赵允让父子恍然大悟,终于可以确定赵宗邈被人利用,没捞到任何便宜,却背了个大黑锅。
王守忠则悠闲地赶着马车回了皇宫,前去面见皇帝赵祯。
“官家,今日一行,收获满满。”
赵祯在王守忠的引导下,瞧见金灿灿的金银珠宝时,也不由吃了一惊。
“大伴,这是?”
“从杨家小院地下挖出来的。”
赵祯闻言经不住有些愕然,片刻之后才笑道:“大伴所言不错,杨三郎不仅是福星,还是招财童子啊!”
“是呢,全然没想到,偏僻陋巷地下竟然藏着宝贝。”
王守忠沉声道:“初步点算,所有金银珠宝价值不低于五十万贯。”
“五十万贯,这么大比钱…”
“杨三郎开玩笑说他家住在金山上。”
“可不是嘛!”
赵祯摇头道:“宫中内库也不见得能拿出这么多钱来……钱财主人是谁?”
“尚不知晓,其中有开元通宝,可能是前唐之时留下,工部山陵修造工匠说地库应该在一百至两百年之间。”
“一百多年啊,晚唐五代,东京多次易主,焉知是何人埋藏。”赵祯叹息一声,问道:“可有蛛丝马迹可寻?”
王守忠道:“地库之中无任何旗帜、文书、碑刻,金块银判之上也没有徽记,无从推测。不过,兴许从弥勒教身上能找到答案。”
“弥勒教?哦对,这么说,先前宗邈占地的真正原因在此?难怪啊,数十万贯的财物,谁不想染指。”赵祯冷笑一声,目光沉沉。
王守忠低声道:“官家,老奴查证过来,就目前而言,汝南王府与弥勒教之间并无来往,八郎君兴许是被利用了。”
“嗯…”赵祯对忠仆甚是信任,沉吟道:“如此说来,这宝藏只与弥勒教有关?”
“是…朝廷都不知晓的秘密,弥勒教却知晓,不过弥勒教传承已有数百年之久,有些秘密收藏,也不足为奇。”
赵祯沉声道:“弥勒教这颗毒瘤时间太久了,大伴,务必好生追查,不要让这群妖邪再为祸大宋。”
“是,老奴定竭尽全力。”
王守忠顿首一礼,续道:“官家,还有些宝贝。”
“还有何物?”
王守忠一拍手,便有内侍捧着托盘进来,赵祯瞧见玉米棒和硕大的土豆时,顿时目光直勾勾地,异彩连连。
“这便是玉米和土豆?”
“没错,皆已成熟,杨三郎亲自动手收获,老奴测算过了,产量比其早前所言,只多不少。”
王守忠笑道:“待玉津园里也收获了,再进行详细测算,保准天下震惊。”
“好、好、好!”
赵祯满心欢喜,甚至开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笑道:“这小子甚有意思,给朕的惊喜太多。
对了,院落挖空了,杨三郎一家住哪?”
“这……”
王守忠讪讪笑道:“老奴糊涂,把这茬给忘了。”
“赶紧寻一处宅子给他,挖出了这么大一笔钱,没他的份,还拆了他家房子,只怕本就心有不悦。
再晚了,那小子怕是要记仇的。”
赵祯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且不说他立下了功劳,单单是救了清虚这一件事,朕就该好好感激他。”
“是是,应该的,老奴疏忽了。”王守忠连连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心中亦有感慨。
以前事无巨细的他而今也开始出现疏忽,看来是年岁大了,开始老了。
“玉津园那边,怎么样了?”
“一共捕杀蛇类三十余条,都是剧毒之物,已经清理干净,内外都洒了雄黄与药粉加以防备。”
王守忠道:“老奴也加派了人手,在玉津园外巡逻,严防死守,避免类似情况再出现。”
“单单是外面,防不胜防,要紧的还是内中,朕的身边……千疮百孔啊!”赵祯叹息一声,多有无奈。
王守忠当即躬身,泣道:“老奴无能,累官家不安。”
“大伴这是说哪里话?这些年若不是有大伴在,朕焉能安然活到今日?”
赵祯叹息一声:“朕不愿杀生,只要他们做的不过分,朕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若想伤及朕在乎之人,那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是,老奴省得。”
赵祯道:“朕准备择日驾临玉津园观稻,增派一支禁军过去巡防外围,往后不必撤离。”
“是!”王守忠明白,这是变相为玉津园增加守卫。
“想必清虚是吓到了,朕暂时不便前往,你知会八叔,让他走一遭,代朕前去安抚劝慰,他说话,清虚多少能听一些。”
“官家用心良苦,清虚大师会理解的。”
“她是否理解朕不重要,朕只希望她能开心起来,当年的事情…终究是朕对不住她,害了她。”
赵祯长叹一声,念及往事,目光幽深,颇有凄苦之意,似乎格外不是滋味。
“官家,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王守忠瞧在眼里,甚是不忍。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朕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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