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认为自己眼花了,东京城里统共就认识有数的几个人,哪能这么巧碰到熟人?
然而很快,杨雪跑了回来,喜滋滋道:“三哥,我看到漂亮姐姐了。”
沈媛?难道自己没看错?
杨浩心里这样想,却摇头道:“怎么会?兴许是你看错了。”
“才没有呢,肯定是。”
杨雪摸了摸大黄狗头,信誓旦旦道:“不信你问大黄,是它先闻到,引我过去的。”
狗肯定不能开口作证,但杨浩信了,大黄嗅觉灵敏,多半是闻到了沈媛的气味。
“漂亮姐姐今日不漂亮,穿的衣服和那个骑马的沈哥哥很像。”
又是男扮女装,看来这是沈媛的惯常套路。
“我跑过去,可是漂亮姐姐却突然走了,我追不上。”杨雪好似有些委屈,有些失望。
“也许她只是恰巧路过,有事情,所有离开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杨浩心里也在猜疑,沈媛来做什么?
总不能是来探望自己吧?既然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罢了,人家是宰相家的千金贵女,岂会轻易踏足市井?
也或者,沈媛并不是势利的女子,她只是想轻轻地来,轻轻地走,不带一片云彩罢了!
“雪儿啊,以后乖乖待在店里,不能到处乱跑,遇上坏人了怎么办?”杨浩少不得对妹妹一番谆谆叮嘱。
小家伙还算听话,连连答应,可是能不能记得住就不好说了,好在有大黄时刻跟着她,多少算是一层保障。
杨雪抬头看着杨浩,眨眼问道:“三哥,我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是遗憾没见上漂亮姐姐吗?”
小丫头懂什么叫遗憾吗?动不动就想当然。
恰好有客人付账,杨雪蹦蹦哒哒去收钱,杨浩这才清静下来。
杨浩是有心事,却与沈媛无关,而是在担心自家生意。
已经十月了,天气转凉,汴河的水位也开始有所下降。
再过一个多月,水位将不利于行船,而后的冬天是两三个月的封冻期。
在此期间,码头上没什么活计,搬运卸货的苦力们大多前往别处另谋生计,食肆将会减少半数以上的客源。
虽说勉强维持不是问题,但杨浩却有些耐不住性子,不愿枯等几个月的淡季。
该怎么办呢?
杨浩心有惆怅,隔壁卖果品的果子张也在叹气。
果子张很羡慕杨家的火爆生意,更惊叹杨浩的能耐。
这些天他仔细观察过,杨家真正做主的是杨浩,十几岁的少年郎,接人待物,迎来送往一点都不含糊。
做起生意也头脑灵光,颇有手段,一个月时间就成为上土桥首屈一指的饮食铺子,堪称经营有方。
果子张对杨浩多有赞誉,更以此来激励自家儿子,杨浩在懵然不知的情况下,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眼看自家生意惨淡,果子张心生念头,也不知杨三郎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反正闲来无事,随口聊聊嘛!
杨浩有些意外,自家难题还没解决,果子张竟向自己咨询?
既然问了,又是邻居,好歹得瞧一瞧,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进去转了一圈,店里干果倒是齐全,但鲜果却不多,毕竟这年头没有反季节水果一说。
加之交通不便,除了入宫的贡品,远方的水果根本运不过来,是以店里主要是些许橘子、苹果、秋桃和山楂等当季果品。
尤其是山楂,堆了好几筐,好似压根没动过。
“张叔,你囤这么多山楂作甚?”
“唉,这也是我最犯愁的,除了这些,库房里还有好些呢!”
果子张叹息道:“山楂酸酸甜甜,喜食者众,尤其是怀了孕的妇人,尤其好这口,都图个酸儿辣女的吉利。”
“没错,那怎么卖不动?”
“别提了,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传出来…”
果子张四下张望,确定无人之后才压低声音道:“城里传言,宫里皇子接二连三没了,就是因为怀孕的娘娘吃了山楂之故……”
呃……
杨浩满头黑线,看来皇家子嗣问题真的很严峻,各种流言满天飞,已经涉及到百姓生活的很多方面。
“山楂开胃消食,孕妇中不乏食欲不振者,只要不过分多食,当有好处才是。”
“是啊,可是百姓哪管这些,闻听宫中娘娘都不吃,也便无人问津了。”
果子张叹道:“所以啊,往年畅销的山楂而今全都滞留手中,再过上半个月恐怕就全烂掉了。”
杨浩完全理解,这年头又没有冷库保鲜,鲜果一旦滞销,就将意味着腐烂亏损。
除非……深加工。
比如酿果酒,做罐头……山楂是可以做罐头的,对了,冰糖葫芦。
杨浩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这个后世很常见的东西,在经济欠发达,零食匮乏的年代,冰糖葫芦绝对是让孩童眼馋的好东西。
来大宋这么久了,似乎还未见过冰糖葫芦,旁敲侧击询问,果子张也是一问三不知。
杨浩计上心来,笑道:“张叔,要不我们合作,或许有办法卖掉山楂。”
“哦,三郎有何办法?”果子张顿时有些惊喜。
“这法子得先试试才行,恕我先卖个关子。”
当晚杨浩便带了一小筐山楂回家,顺便卖了蔗糖,准备大展身手。
待杨田氏母女入睡之后,杨浩一个人钻进了厨房,这年头的蔗糖颗粒大,杂质也多,需得先放在锅里重新熬制,适当提纯。
山楂洗净,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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