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郭嬷嬷默默地打了个寒颤,不管听皇后用多少平淡,多少诙谐,多少无所谓的语气说起鬼,哪怕只是个狗的鬼,她都还是各种不适应,各种心烦意乱。
太后果断抚额,“你今天吃药了吗?”
谢玖佯装懵懂,浅浅一笑,迅速地转换话题。“依太后的意思,杨妃……”
“你是皇后,你作主吧。”太后懒的理她。“千秋节马上就要到了,虽有宁妃跑前跑后,估计你的事也不少,去忙你的吧。”
谢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太后这是和她吵出感情来了,不是要她过来指点江山的,纯粹是在咸熙宫待的太过平淡,拿她来开开胃,热热身吗?明明是她开口提的杨妃,现在居然又打回到她这里。
果然,太后的七寸是皇帝,凡事提起皇帝,太后只要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得过且过了。
“还不走,这是要在咸熙宫用晚膳?”太后翻了个白眼。
土狗狂吠一圈,就被别的鬼给赶跑了。
宫里的鬼不知是不是看她每次见太后都是被单方面的碾压看腻了,习以为常,现在她出现在咸熙宫也吸引不少多少鬼魂相聚,只有零星两三个无所事事的飘来晃去,却只是看热闹,并不插嘴。
谢玖眨眨美眸,眼底是满满的笑意:“张妹妹一直对臣妾赞许有加咸熙宫御厨的御艺。若能留下来一品,臣妾便是有口福了。”
“……”
好吧,是她又低估了她脸皮的厚度。
太后叹了口气。只觉胸中郁闷无以疏解,也不和谢玖多费唇舌,连表面上的挽留都没有,她太了解谢玖打蛇随棍上的脸孔,只挥了下手:“去吧。”
谢玖也被太后的简单粗暴再一次镇住,不得不说她好怀疑太后夹枪带棍,用语言攻击她。你来我俩的时候。
忽然间这么直白无礼,她一直之间还难以适应呢。
谢玖施施然起身一礼。迈着小碎步就往外走,蓦地,她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接着就像忽然间耳鸣了似的。耳边里有轻轻的轰鸣之声,紧接着她便听到有低低的人语,不知在说着什么,她侧耳倾听,几乎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依然只是模糊不清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左右两边看了看,殿内只剩上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鬼魂,另外那个早撵着小土狗玩儿去了。
显然不是那个女鬼,她在地上画圈画的正欢。咸熙宫新换了地毯,那女鬼对那地毯甚感兴趣,从她走进来看见她。她就在地毯边缘上晃,也不知瞪着眼珠子看是不是就能把地毯看成她的。
“等等。”
谢玖走到门边,正要轻咳一声示意外面的宫女开门,太后忽然出声阻止:
“你说哀家这里有个土狗?它长什么样?”
谢玖仔细想了想,比划半臂长短,“大概这么大。眼睛圆溜溜的,脸正中间的毛是灰黑色——耳朵尖的毛也是灰黑色。其它的部位就是土黄色的。太后还记得它吗?它一直在咸熙宫,有时候会跑出去撒欢,不过总是会回来。”
太后能说她就不该一时嘴欠问了她吗?
她轻咳:“你还不走?”
……
这才叫卸磨杀驴吧,问完她话,不说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好歹也来句‘辛苦’,‘慢走’。太后何时变得这么无礼了?
郭嬷嬷眼瞅着谢皇后面带委屈地走了出去,悄悄地舒了口长气。
不是她妄议君上,自从她知道皇后神叨叨地自称能看见鬼魂,说愉太妃那话又有理有据之后,她只要一见到皇后心里就直泛冷,一直冷到皇后走。怪道太后总讲究皇帝审美异常……
这位谢皇后外表还算正常,可是仔细接触下来,怎么都觉得太后说的简直太有理了,谢皇后就是异常这俩字的代名词。
阴阳眼……这都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居然一国的皇后就是。
“娘娘,皇后方才说的土狗,怎么那么像以前太后给皇上小时候养的那只?”
太后慢悠悠地转过头,目光犀利地盯着郭嬷嬷,语气凝重地道:“可能是皇上和她说过,你说是吧?”
郭嬷嬷点头,太后愿意自欺欺人,那就欺呗,反正她连自己都能骗,她这一介老宫女也只能乖乖点头了。问题是你不相信你问的又是哪门子废话?
说完了,人家皇后走了,留下的是她们这一主一仆在殿里,太后也不怕突地一阵阴风,把自己那老腰闪着。
太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忽然想起皇后临走出门时左右看了两眼,似乎是在找什么。
“谢氏贱婢。”太后忽地骂了一声,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吓她!“咱们回里屋坐坐吧,哀家在这儿坐的腰有些酸了。”她说完,轻轻抬起头,任郭嬷嬷扶着自个儿往里走。
“哀家还记双喜呢,又乖巧又听话,当时哀家总说要是俩儿子有它那么听话就好了……还偷偷地说她就是哀家的三儿子……”
双喜不会是当真了,留在她身边尽孝呢吧。
这么想着,太后激灵地打了个寒颤。特么的,到底让谢玖带沟里去了。
郭嬷嬷抿了抿唇,只觉脖子后面一阵阴风飘过,心里已经连续问候了太后祖宗十八代的安好。
既然不信就不要成天念叨,她不信,还有人信呢。好歹她在太后身边也侍候了二十来年,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就算对她有啥不满,也不至于活活给她吓死啊!
走了咸熙宫一遭,太后既然已经明确表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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