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柳妃腹背受敌,前有厉鬼缠身不死不休,后面皇帝锲而不舍地追查毒害皇嗣案步步紧逼,她知道走到这一步,结局只有一死。这一生,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杀死大燕皇帝,既她再无退路,也不必左思右量前怕狼后怕虎,索性一刀捅过去干净利索全无后顾之忧。
为了确保能活到杀死皇帝的时机,她无奈之下才选择了故乡后山里面住的一族人流传出来的驱邪治鬼的法子。
这驱鬼符制作书写完全公开,连他们外族人都会,但使用的却没有几个。
它的威力很大,有极强的攻击力,相对的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大。如果不是可秀的鬼魂终日骚扰,快要磨她到了油尽灯枯的阶段,她也不会戴上它。要知道那驱鬼符是以人的灵体滋养,也就是说它要吸本体灵魂的力量,才能发挥功效。很有可能厉鬼还没磨死她,这符就先吸干了她的魂魄。
柳妃之于这些只是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在她的认知里,驱鬼符实在是下下之策,为了在死前杀了皇帝,带上它反而招来了更多的鬼魂,前世今生的鬼,不计其数死在她手里的人。
“如果你能保住贾黛珍的性命,让她顺利生下皇嗣,我也保你性命无虞。至少,不是死在这驱鬼符上。”柳妃信誓旦旦。
谢玖勾唇一笑,不置可否。
那所谓的驱鬼符自宿主的脑中摄取执念,以此扰乱心神吸取灵魂,偏偏柳妃一直认为引来的是怨灵,根本是一知半解。事件虽因她而起,恐怕不一定是到她这里结束的。
费了那么大的劲,绕了一大圈把柳妃给引来,谢玖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便悻悻的。
“据你所知,解决的方法是什么?”
柳妃不悦地蹙眉,性命关天的事还这副寡淡的表情,如果她还活着,当场就甩巴掌上去了。她就不信打到脸上,对方还是要死不活的衰样。
“烧了就好了。”
知道谢玖身上还戴着驱鬼符,靠近不得,柳妃郁卒地在屋里飘了一圈,道:“驱鬼符就是驱鬼用的,威力虽大,不过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存在存心要宿主命的说法。”
宫人都道谢玖嗜睡整天躺在榻上,不过是因为淑妃和血婴时时在眼前,冷不防就吓了她一跳。无奈之下,只能闭上眼睛暂且逃避。睡觉是不可能的,每当她要陷入沉睡之际,淑妃都突然出现,一次比一次形容恐怖。是以这三天,她根本就没有睡觉,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
她揉了揉额际,难掩倦色地笑道:“难得柳姐姐这般坦白,你就不担心我反悔,再进一步落井下石吗?毕竟,当初贾黛珍硬拖我下水,若不是我运气好,免不得被皇上贬斥,同去望春宫与她做伴了。”
柳妃冷笑,“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烧了驱鬼符,谢玖就是小白人一个,她还不是说来算帐就过来,想怎么捏鼓她就怎么捏?
“皇帝再宠你,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和你腻在一块儿。”
“柳姐姐说的是。”谢玖笑道,“这交易我做了。只是柳姐姐应该知道这宫里,这宫里历来不是哪个人能一手遮天的,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必定全力以赴,这之外……如果皇后暗中下绊子,便是我自己,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柳妃听了,果然眉眼带了几分煞气。
在她心里,第一个怀疑的也是皇后。
她和皇后相隔一年入的贤王府,交情没有,交道倒是打了不少,皇后是个什么货色,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虚伪做作,表面上看上去贤良大度,无欲无求,实则满腹阴谋诡计,为了个好名声不择手段,是个冷心冷肺的女人。不管在她手下伺候多久,只要犯了错,连累了她的名声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弃用。
历来宫妃有孕,都是她为了杜绝大燕继承人而率先下手,她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先一步解决,皇后会不会也出手。
不过,她也见识过,哪一次宫妃有孕皇后不是躲的远远的,生怕出个一差二错连累到她的名声?曾几何时见过皇后这般费心对待,居然专门派了嬷嬷照顾,另有医女暂住长秋宫。
贾黛珍不过是一罪妃,生下孩子后,皇帝不一定怎么罚她,皇后此举可谓捞不到任何好处。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知什么时候,瑾芳仪变得这么谦虚了。一朝复宠,迷的皇帝七荤八素,视后\宫美女如无物,这般作为说没有些手段,谁信呢?”柳妃冷哼,“当着真人不说假话,皇后那假面人里子面子没少让你落了。你不对付她,她只怕也容不下你一头独大,占了皇帝的心。”
的确,当着真人不说假话,问题是你是鬼,不是人。谢玖暗叹,不骗你骗谁呀。
“皇后是后\宫之主,柳姐姐活着的时候,不也得让她三分?”她笑,“只不过我怕的不是她……柳姐姐做鬼时日浅,怕还不知道皇后身边跟着个烧焦了脸的女鬼,一直护着她,前些日子若不是我戴着驱鬼符,没准也做了鬼,在这宫里晃悠呢。我可以护嘉芳仪周全,但前提是,我得有命护她不是?”
柳妃恍然,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个你放心,人你对付,鬼……有我。”
谢玖垂眸,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
为什么不问她究竟为了什么要保住贾黛珍?
清冷的月光照在柳妃有少许迷惑的脸上,良久,她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柳妃不讲话,谢玖也没有开口。
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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