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琪虹零晨一点才回来,进门闷不吭声,脸不冼,衣不换,走到床边,倒头就睡,眼珠子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差点要把天花板盯出一个窟窿。
不管心桐如何追问,她就是一声不吭,仿佛患上某种不知名的怪症。
“往里面睡一点。”担心汪琪虹,心桐决定留下来守她。
汪琪虹继续仰卧,双眼圆睁,眸光无神,形如木僵。心桐的请求成为一句费话。
心桐心中“咯噔”一下,汪琪虹鬼异的神态令人毛骨悚然,白天经历的那种恐惧无端地又袭上她的全身。
心桐使劲推动汪琪虹,稍稍把她推里约半尺距离,便和衣躺在她的身边。
心中有事,一夜无眠,深夜抬身四次,借着从窗户透进的路灯的昏黄光线,悄悄打量汪琪虹情况,她一直都是跟先前一样的睁眼,呆痴。
天快亮时,汪琪虹状况无一丝缓解,心桐急了。昨晚她一个人回来,房间的门能找到,说明那时候神智清楚,怎么现在好像越来越重?
心桐骇然,大声叫她,试图唤醒她,无结果后,心桐使劲地掐她。汪琪虹胳膊被她掐得青红紫禄,但她眉头未皱一丝。
不是头痛脑热或者器质性疾病,而是典型的精神症状。心桐背脊处渗出丝丝凉意。
如果让汪琪虹如此下去,说不定会耽误她,严重可能毁了她,想到这里,她决定联系汪琪虹的家人。
从汪琪虹外套口袋里找出她的手机,站在她的床边,翻找她父母联系方式。心桐发现她手机里所存号码主人全是姓名,就汪姓名单就有三十多,哪一位是她的父亲?无法确定。
念头一转,她随便找出两个汪姓名单拨打询问,对方均抱歉地告诉她不知道。她索性在床边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一个一个地拨打汪姓人员。
终于有一个人承认是汪琪虹父亲,找到室友亲人,她没有半分兴奋,反而沉默许久不知如何向他开口。
“喂!喂!虹儿!”话筒里男人急切地呼喊,他的女儿琪虹除非问他要钱,,极少打电话给他。他昨天已经给了她一笔钱,大清早的突然来电,他感觉不妙。
“虹儿!虹儿!”男人更加急切。
“叔叔,我是汪琪虹室友,她还在睡觉。”心桐清清嗓子回答,听得出来,对方一定以为女儿出了大事。
“噢,我女儿怎么了?”男人语气缓和。
“她……她……好像受了一点刺激,我怎么问她都不回答,叔叔,你看……”心桐小心措词。
“什么?”对方声音提高八度,立刻,话筒传来一串嘟嘟声,对方挂了电话。
心桐猜想汪父可能马上要来,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放下手机,看到汪琪虹,保持原样,便到厨房准备三个人早餐:汪琪虹,她,还有匆忙赶来的汪父。
汪父来得很快,进门时,街上大钟正好敲六下。
他人高马大,与他女儿成了鲜明对比。进门就直奔书房,看到女儿那样,中年男人不禁眼眶潮湿。
他询问了汪琪虹近期表现,心桐如实回答。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向汪父说明事实,无非希望汪父能劝动女儿放弃非分之想而已,谁料,两人不愧为父女,性格同是一根筋,护子护到不公青红黑白。
“高明阳?你们医院医务科科长?”他竟然知道高明阳的存在,心桐有点惊讶。
“是他。”心桐肯定,汪琪虹猛追高明阳是医院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
“一定跟他有关。那个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汪父啐道,戾气外露。
“叔叔!”心桐这才意示祸从口出,好怕憨厚诚实将给高暖阳带来不小麻烦,连忙为高明阳辩解,“与高科长无关,汪琪虹一厢情愿,追着他。”
汪父闻言,脸沉如锅铁,恶狠狠地瞪着心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的女儿还需要追着男人跑,屁话!”
心桐不敢吭声,自知又失言,没有哪个父亲愿意听到自己女儿追着不爱自己的男人,而且追得那样辛苦。
吃过早餐,汪琪虹父亲颤微微地抱起女儿准备出门。猛然发现女儿手臂上的青红紫禄,怒火中烧。
他愤怒是盯着心桐,指着女儿花花的肌肤,吼道:“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高明阳弄的?”
“不……不是。”平地起雷,心桐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不隐满,“早上我弄的。没有别的意思,就希望弄醒她。”
“……”汪父欲说又止,眸光里戾气减消,出乎心桐意外地只是那么“哦”了一声,不再追究,显然他相信心桐。
虽然汪父一句感谢的话未留给心桐,但出门时难得回头对心桐咧咧嘴,他是想对她笑一下,心桐看到的却一张无比痛心的苦笑脸谱。
汪琪虹父女离开,屋子里安静下来。心桐坐在客厅沙发上胡乱地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似乎脑子里装有满满回忆片断,偏偏所有思路卡在某一瓶颈处乱窜,出路无门。
汪琪虹的魔症传染了她?脑袋好痛好昏。
“咚咚!”清脆的敲门声传来,心桐猛然惊醒,思绪迅速从冰封的瓶颈抽回,起身,开门,又是一惊。
“你是……”
他就是刚刚敲门的人吗?她不认识呀!门外的男人约二十七八岁,中等身材,皮肤粗糙,黑里带红,双眼闪烁,特别在看见心桐的一瞬间,闪得奇亮。剑眉浓黑十分张扬,一直挑向额头后方,展示了男人的粗犷英武。
“周分秋。”他自我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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