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桐猛然回头,大吃一惊,竟然是他!张骋伟!
他右手抓紧她一只胳膊,左手揽住她的腰,心桐整个人扑在他的怀里,才没有摔倒在地。
“相中了吗?”他面孔又进一寸,光滑的下巴上,青色毛桩根根可辨,好看的鼻尖竟然抵住她小巧的鼻梁,呼出的热气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直钻她的心脾,薰得她全身炽热无比,整个人晕晕乎乎。
他双手攥得更紧,嘴角荡起几圈邪气的涟漪,酷似索马里海盗发现猎物后,浮上的恶意笑容。
心桐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离得这么近,不知道男人全身的皮肤肌肉紧致如铁,贴在他的身上,像靠上一面稳稳当当的墙面,既温暖又安全。想到她差点跌倒,全场人肯定都有所目睹,突然想躲进这个男人的怀抱,捂住自己的脸,不去理会周围人群意味不明的面孔。
她动了动,身体站直,骋伟见状随之挺起身体,却不肯放开箍住心桐腰间的双手。这样两人相对,自然变成相拥相偎姿势。她站在他的胸前,头顶正平齐他的胸部,不知不觉中,她的小头颅糊里糊涂地稍稍前移,埋入他的怀抱。
而骋伟抽出紧握她腰间的双手,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放到她的后背,静静地拥着她,另一只手轻扶她柔软的肩头,像安抚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童。
这一刻,她是妞妞,真正的妞妞。他咤异这种感觉因何而生?
他非常喜欢周围人看他们俩人怪异暧昧的眼神,特别喜欢汪均洋惊愕地愣在当场,下巴差点被自己华丽丽的表情拉掉在脚尖的怒容。
汪均洋刚才的表现,他恨不得上前揣他几脚,也不解恨。千年难得一见的相亲装束,百年不遇的一次相亲表演,恐怕奥斯卡影帝也可能望尘莫及。他把心桐当什么了?
她的脸涨得通红,全身肌肉绷得紧紧。小脸窝在骋伟怀里不敢动一下。
“你放开她!”王均洋终于醒悟,跑过来。
“我是她朋友。”张骋伟松开她,面对汪均阳。她乘机跳到一边。
“你认识他吗?”王均洋狐疑地望着心桐。
她看张骋伟一眼,正好碰上他投来的目光,真挚而坦然,无一丝诡异和轻薄。刚才,明明是她贪心,借他来躲避丢人场面。
“是我朋友。”她不由自主地回答。
张骋伟十分得意,对王均洋眨眼,忘乎所以地又搂搂心桐的细腰,宣誓完主权,说声“我们走了。”立马拉起她的胳膊,拽到门外一辆银灰色小车旁。
“上去!”他拉开车门,生硬命令。
“干什么?”她昂起头,抗议他的冰冷语气。
张骋伟一声不吭,抓住她的后背,用劲一推,力气大得惊人,把她送进副驾,“嘭”地一声,关上车门。
他气心桐,好歹他们认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彼此间多少有点感情,相亲之前怎么得也要找他咨询咨询。可是她,一声不吭地就选了对象,坐到那个垃圾男人面前。
他绕到车左边,重重地开车门,关车门。英俊无双的俊脸寒如玄冰。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千奇百怪的绑架镜头,疯一样在脑海里飞速旋转,她惊恐地大喊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安静一点!我不会非礼你。”他讥讽,“长成一根瘦竹竿,身体摸上去像鸟巢,男人感兴趣吗?”
他发动车子,疾驰出了宾馆大门。
“你……”她恼羞成怒,对他又打又扯,疯狂大喊,“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车子在她疯狂的扑打中,左右扭曲几下,差点与迎面小车亲吻,吓得她脸色惨白。
她立即停手,整整衣服,端正坐好,直视前方。
“不打了?”他突然笑了。
“手酸了。”
他淡定从容:“带你到肖爷爷那里去,不想去就下去。”
“我才不呢。”她支吾。
车子里安静下来。心桐安静地翻看手机,骋伟专心地开车,车内的气氛出乎寻常的和谐。
她斜睨他一眼,正好逮到他偷看她,她恶狠狠地瞪回去,他却露出正点微笑,似灵魂深处涌出的一道奇光,穿透她的心脏。
她慌忙收回视线,不自然地挪挪坐得稳当的身体,头偏向窗外。响午的阳光透过清亮的车窗玻璃,泻在她的脸上,柔顺的长发上,反射出莹莹茸光。
他轻浅一笑,胆小的小丫头,一辆卡车就让她收敛住张牙五爪。他又偷看她一眼,猛然心口一窒。今天心桐特意打妆过,侧影很美,那额头,鼻峰,还有嘴唇的侧面弧度,与记忆中的女孩何其相像。唯一的差异,无非一大一小,一个柔嫩得似乎一触即破,好不真实,而另一个侧面轮廓线条,好像经历过几重人生,成熟完美得让人忍不住去寻找其中的瑕疵。
“你从小就生活在宁海吗?”骋伟忍不住再次追问她的过去。
“不是。很小的时候大概八岁吧,搬过来的。”心桐如实回答。非常奇怪他总是纠缠这个问题不放。
“八岁?”他和妞妞分开时,妞妞正是八岁。骋伟紧握方向盘的双手瞬间一滞,心潮汹涌,双眸亮光闪动,情绪激动,车速越来越快。
“小行!”心桐突然声音大变,急呼!因为迎面疾驰一辆面包车!聘伟惊醒,迅速转向,两车擦身而过,逃过一劫。
“你会不会开车?”心桐叫。
“我也爱惜自己这条命。”骋伟回头,心桐无语。
小车缓慢前行,三联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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