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理!”周分春大声催促。
“爸爸,你让我跟桐桐再玩一局,好不好?”云理回。
在几个大人谈话时,小桐桐见爸爸没有时间跟他再下跳棋,周分秋在一旁绷着个脸,摆出一个闲人勿近的招牌,小家伙便找亲切和蔼的云理。
“分春,你看两个孩子有缘份,让他带桐桐,玩一会儿。”李阿姨说。
“那他在这里吧,帮我照顾桐桐,让我休息一下,这孩子太皮了。”骋伟说。
周分春闻言不再强求云理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小心请求似地问骋伟:“骋伟,我能不能看一眼心桐,一眼,她在休息,我不打扰她。”
周分春语气卑微,骋伟不忍心拒绝。
骋伟点点头。打开内屋房门,引周分春夫妻进门。云理看见父母进内屋看望姐姐,担心错过机会,放下正要落下的棋子,对桐桐说:“桐桐,你等等,我去去看你妈,马回来。”
病床,心桐脸色苍白,双眼微合,两边曾经饱满的脸颊瘦削凹陷,头部包着白色绷带,显得心桐更加瘦小。
周分春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他弯腰抓住女儿的一只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泪水顺着的脸颊流到心桐的手,再往下,落入地面。
李阿姨也在落泪。如果别人不说。她认不出,床瘦小的身影是以前温柔可爱,帮她度过难关的女孩,丈夫的女儿,也是她的女儿。
云理还算坚强,没有流泪。
“妈妈,当年我伤成那样,现在不是好好的,姐姐也一定好好的。”云理说。
“妈妈好好的。”小桐桐不知什么时候挤进云理的怀里,嘟着嘴巴说,“妈妈,明天醒醒。”
“真的?”骋伟一听,别提多高兴,一把抱起儿子,竖头顶。
“骋伟,人骗我?”周分春大声责问骋伟。
“我……”骋伟语塞。
“心桐还没有醒,你对我说她睡着了。心桐有危险?”周分春的眼泪又要往下流。
“哥哥,你说骋伟骗你,你可知你也骗了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心桐是我的侄女儿?”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公秋突然插嘴。
“那段历史叫我怎么对你说啊?”周分春叹气。
“实事求是,行。”周分秋绷着脸,不高兴。
“过去的事情,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跟你细说。今天,哥哥没有心情。”周分春说。
“分秋,依了你哥哥,他今天心情不好。”李阿姨阻止周分秋。
周分秋闷不吭声,出门。
“周叔叔,我不是故意瞒你,主治医生说,心桐这两天会醒来,我不想让你担心。”骋伟解释。
“妈妈的爸爸,妈妈明天醒醒。”小家伙突然插进来。
“桐桐,你怎么这样喊外公?”骋伟怒瞪儿子。
小家伙立即垂下头,小身体靠紧病房,将自己的身体尽量贴近心桐,小头颅在妈妈的胳膊旁蹭啊蹭,泪水慢慢布满眼眶,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想妈妈一样。
骋伟看见儿子这样,心里不忍,抱起小家伙,亲了两口。
“宝贝,对不起。”
“没关系。”桐桐接得挺快。
周分春注视骋伟父子之间互动,朝李阿姨使一个眼色,他们俩人退出。云理知趣地跟着父母离病房。
病房里,骋伟父子两人一人一边,握着心桐的手,心里默默祈祷,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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