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芽拎着城北早餐店的早餐来给她请罪,还是因为嘴上没把门被人套了话,险些让燕氏损失了一张几百万的单子。
她当时罚她闭门思过一星期,顺带扣一个月的工资。第二天天刚亮,小姑娘就肿着一双眼给她带了早餐,认了错,怯生生问她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时隔一年……
这傻白甜的小助理还是没什么长进。
——
燕绥洗漱完毕, 招呼辛芽一起吃早饭。
离上班时间还有段距离,整座城市将醒未醒,还被薄云笼罩在晨光里。
燕绥咬着里嫩外焦香气扑鼻的煎饺时,已经不大能记得起昨天为什么想扣辛芽的年终奖了。
满足地祭完五脏六腑,燕绥筷子一摆,临时加了一趟行程:“晚上给我预约下泰拳教练,八点左右。”
辛芽一脸惊恐地抬起头。
燕绥觑了她一眼,冷笑:“放心,不是揍你。”
辛芽顿时松了口气。
她见过燕绥打拳,两年前程媛带人来公司大闹的那晚。辛芽陪她从警局出来后,她一言不发,径直去了泰拳馆。
陪练的是她的教练,托尼。
一米八的大高个,又结实又强壮,带着护具也被燕绥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趁燕绥精疲力尽去洗澡的时候,还从拳台上俯身来问她:“你老板被男人甩了?”
他说:“上一次这么挨揍还是一年前,我看她从隔壁健身房出来对泰拳很好奇的样子就忽悠她办卡,请私教,一分都没给她优惠。”
辛芽那时候就想:活该,燕总越是和颜悦色的时候就越该警惕好嘛!
“办了终身卡……”托尼提到这事也有点脸红,但当时燕绥和和气气的,他说什么她都满口答应,很爽快地签了协议刷了卡,那时候他怎么可能想得到她是笑里藏刀呢!
“我带她参观完泰拳馆后,她问能不能今天就上一节体验课。”
托尼说到这的时候,辛芽基本上已经猜到了结局。
燕绥打拳时的狠劲,就差把人收拾得五体投地了……这托尼明摆着忽悠她,她不傻,她自愿上当,肯定琢磨着找别的办法还回去。
果然,托尼戴着拳套的两只手捧住脸,心有余悸:“她系统地学过泰拳,虽然荒废了,但我教什么,她能立刻招呼回我。”
“腿,就这条腿,被她踢肿了!”他指着自己的左腿,一脸的怀疑人生:“我还拿过轻量级的金腰带,这么敦实地站在这,被她打得浑身浮肿,还得笑着欢迎她随时再来。”
虽然托尼的描述里有夸张成分,但辛芽见识过一次后,对燕绥的战斗力已经留下了深刻的不可磨灭的阴影。
只是这两年,光是公事就像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别说泰拳了,燕绥就是连属于自己的时间都要东拼西凑挤牙膏一样。不是压力过大需要发泄,辛芽就没见过她去泰拳馆。
她默默地起身收拾快餐盒,心想:这回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撞燕总枪口上了。
——
下午下班,辛芽从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很可爱地问:“燕总,晚上需要我陪你吗?”
燕绥临时多了公事,头也没抬:“你先进来。”
辛芽踮着脚,小碎步地挪进来,乖巧地站到办公桌前,等候发落。
燕绥这才抬头,瞥了她一眼,问:“年终奖金扣哪了知道吗?”
“燕副总拿走车钥匙的时候我应该立刻通知你。”辛芽偷偷看她脸色,眼神刚往下遛就被燕绥捕捉到。
她笑了声,语气一点也不友好:“车钥匙就不该让他拿走,吩咐你的事,你让公司副总帮你完成,你是不想干了还是怎么着?”
辛芽噤声,大气也不敢出。
门口,燕沉抬起正欲敲门的手微微一顿,他身形如同凝固了一般,静止在门前。
燕绥没再说下去,她把手上的文件夹一合,递给她:“把文件送过去。”
辛芽“哦”了声,接过文件夹时小心地瞄了眼她的神色,低声问:“燕总,你以前不是和燕副总……”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燕绥和燕沉过去的感情,索性跳过:“现在就像只是上下级,公事公办的。”
燕沉抬起的手放下,良久也没听到里面的人回答。
辛芽问完才觉得自己太逾距了,被燕绥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一低头,跟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手弯里:“大燕总下午让我帮忙订了张一个星期后回来的机票。”
“大燕总”是辛芽对燕戬的称呼,相应的,燕绥就是“小燕总”。
只是燕戬两年没在公司出现过,也没人再用小燕总这个称呼来区分燕戬和燕绥。
燕绥陡然听到这三个字时,还有些恍惚。
门口敲门声规律地响了三声,燕沉应声而入,神色自若道:“叔叔要回来了?”
燕绥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蹙,站起迎他:“嗯,妈妈的祭日快到了。先坐会吧,我还要一会才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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