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沉轻笑了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燕绥眉目间最后那点笑意彻底淡了:“你在我这,用错了方式。”
“我来,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最后给你提个醒。但你非要和我不死不休,我也不是吃素的。最多三年,我能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混不下去。”
燕沉毫不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笑了笑,提着瓶口的水瓶和她拿在手上的矿泉水瓶轻轻一碰:“我知道了,你让我想几天。”
他这么好说话,委实有些出乎燕绥的意料。
她来之前,刮空肚子准备了一套说辞,应对各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各种情况。
不料,他就给她来一句“你让我想几天”?
这是几个意思?
他想得通就坐下来好好谈,想不通就继续牛脾气跟她纠缠到底了?
燕氏短短数月,损失惨重。
燕沉要是真的发了狠,决心和她杠下去,谁胜谁负真的难说。
——
“叔叔是今天去利比亚吧?”燕沉问。
燕绥:“嗯,刚走一会。”
“我出差前,他私下找过我。”燕沉长腿微伸,脚尖抵着前座,眉目慵懒道:“他告诉我,我父亲高位截瘫是我母亲的过错。我喜欢你,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母亲荒唐,但不知道她这么荒唐。”
“我不想再像她一样,偏执地把一条路走到黑。我想了想,如果你成了我的金丝雀,我可能就没那么喜欢你了。”
“我爱的,是不可一世无往不胜的燕绥。我甘愿当你的良相忠将,为你冲锋陷阵。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
他没再说下去,自嘲地笑了笑。
“是我荒唐了。”
☆、第93章 他与爱同罪93
第九十三章
车从高架闸口驶入, 渐渐加速。
燕绥扯了扯唇角,没表态。
她做不到设身处地去理解他的立场, 自然也无法体会他曲折的心路历程。
他既然认错,燕绥也好说话:“等账一笔笔清算了,我们也两清。”
她记着每一个被燕沉带走的员工,记得每一笔被燕沉搅和黄了的生意, 也记得燕沉带走了她多少客户, 令燕氏蒙受了多大的损失。
这些, 不是他说一句抱歉就能够一概揭过的。
否则她做什么生意?直接做慈善好了。
“两清?”燕沉眉心隐皱, 很快又松开。
清不了的。
不止他和燕绥之间,光是燕姓这两门, 就算不清楚。
这些年, 燕戬对他们一家做的一直被他当做理所当然。可当真相揭开,仁慈和残忍高下立现。
“我最近在联系美国的疗养院,”燕沉:“等办完手续, 送我爸过去。”
燕绥一怔,扭头看他。
“我也去。”他仰头喝尽最后一口矿泉水, 把瓶身捏的哐啷作响,抛进垃圾桶里:“燕氏走私的新闻夭折时我就猜到梭温被捕了,营销那边投放的所有博文临时全部撤销,准备等梭温的新闻再造一波势。”
他当时都已经准备操控股票,给燕氏一记迎头痛击。
不料,梭温被捕的新闻始终没有出现。
一个月,足够网友遗忘之前征伐的热血。他错过良机, 早已大势已去。
靠争夺客户,抢夺生意的恶劣竞争方式并不长久。燕氏作为南辰市扎根深厚的大集团,不会因他抢几个生意就活不下去。
不久后,埃塞俄比亚海外项目的竣工,以及利比亚海外项目的同期启动,会让燕氏集团名利双收。既开扩了海外市场,也能在这一领域占得先机。
燕沉经营良久所积累的优势,早已在一招漏算的棋盘上崩溃得一干二净。
——
燕绥在高架出口的第一个路口下了车。
发定位让辛芽来接的同时,她拨了个电话求证燕沉话里的真实性。
得到的回答出乎意料——燕沉的确在联系美国的疗养院。
傅衍那边也给她传了消息,“我听说他最近接了美国一家公司的,应该是想赶在梭温那条走毒线被端前出国。惹上一身腥臊,别说前途了,牢狱之灾也有可能。”
“不至于。”燕绥抬手遮着刺眼的阳光,去捕捉从她头顶飞过的那架银色飞机:“我刚和他见了一面,如果不是对我使缓兵之计,那他应该是筹划好了后路。”他不会让自己搭在南辰,一无所有。
——
燕绥给了燕沉三天时间。
整整三天,她没再接到燕沉任何电话或者讯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燕绥原定的两个计划,统统没派上用场。
不得已,她只能启动备用计划。
事实上,三天前和燕沉在车上简短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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