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了。
夏兵的人群中爆出火山般的红光,接着十余个火罐投掷过来,熊熊的火焰将
整段城墙化作火海,无数浑身着火的夏兵惨叫着从城头跳了下去,甚至还有数名
宋兵也被烈火卷入。那些刚攻上城头的夏兵被上面的火人挤撞着又跌了下去。
然后宋人的猛火油柜从两侧马面伸了出来,pēn_shè着可怕的火柱,完全覆盖了
攻城梯架设的域,那些聚集在下面等待上梯的夏兵,被从天而降的火雨烧的哭
爹叫妈,四散奔逃。
那夏将眼看着大势已去,当真血贯瞳仁。但是就这注意力涣散的瞬间,却见
对面凌空窜起一人,身形如电,半空中弓弦一响,他忙举刀疾劈却劈了个空,劲
箭透颈而过,带起一澎血雨。
那夏将摇晃了下,腿一软终于倒下。跟着宋军一拥而上,乱刀齐下将他砍成
肉泥。
种建中手持大弓,满脸烟熏火燎和血污,显然也是经历苦战才至此。不过一
箭射死对方将领,令宋兵士气大振,余下夏兵退路已绝,后援已断,被优势宋兵
渐渐压倒,眼见夏兵人数越来越少,不断被宋军的刀枪搠倒,继而被无数只脚踩
成烂肉。
又过了一会儿,城头厮杀声渐渐平息,伴随着宋兵得意的狂笑声,最后一个
夏兵的身躯被十几枝长枪扎穿挑了起来,那夏兵浑身血如泉涌,一只手仍紧握着
刀无力而徒劳的砍着枪杆,最后一挥手将长刀掷入人群,传来一声惨叫,接着那
夏兵尸体便被甩下城外。
接着数名没死的夏兵被拖上城垛,当着夏军的面大卸八块给扔了下来。
西夏再次传来退兵的鸣金声,聚集在城外的数千人再次退却了。但是所有宋
兵都知道,用不了多时便还会有下一次进攻。
韩月扒着垛口看着外面,手中的大弓松开。此时他已经累的筋疲力尽,终于
撑不住坐了下来,浑身汗着血污往下流,两腿直哆嗦。再看旁边的宋兵全都和
他一样,东倒西歪的缩在垛口下面,外面那些巨车上的西夏弓箭手仍在施放冷箭,
虽然准头差些,但是威胁仍在。
不少民夫在数名武官的带领下到了城头,一部分撑出了新的皮幔累搭挡箭,
另一部分开始清理城头的死尸。伤兵撤下去,而死尸不论宋夏一律先推下去再说。
城根下面有人专门分拣,尸体上的东西一律扒光储存,以备耗用。
韩月靠着城垛坐着,用手使劲按摩大腿。
这些天真的是消耗的体力太大了,人已经太疲劳了。现在城内的一万七千多
名宋军分成三班,一班守城,一班随时待命支援,一班休息,三班轮换。但是经
历这样的恶战之后,人体的疲劳和紧张没个几天根本缓解不过来,郭成规定的那
点时间根本不够用。
但是有休息时间总比没有好,虽然是杯水车薪。
现在城内的所有将士,大概都是处在非常疲劳的状态下作战,还能坚持如此
长的时间。宋人善守当真是名不虚传。
城下有人送上饭来,宋军粮灶是以单人五十日为单位,一石米经过加工可得
两斗,临吃取一煮,足够单兵吃五十天,另外还有大块盐调味,这还只是野外
行军条件下。平夏城内的条件好得多,米粮集中起来供应,韩月在轮换待命之时
曾被派去帮厨,见识过那些伙头军的勾当。
军灶里调味竟然还有醋,不过使用一尺粗布,浸到一升醋里,彻底浸干为止。
然后拿出去日晒风干,那个士兵有需要的话就给一条。临到用时,每次减下来一
寸布头扔到饭里煮,这一尺醋布军中竟然还有规定,不多不少必须用五十次结束。
那布头平时闻着就着实够恶心了,竟然还要成为盘中餐,看着那脏不拉及的布头
在米食中散发着怪异的酸味,韩月想起来就皱眉。
当然还有别的方法,用小麦面做的蒸饼一枚,泡到一升醋里。然后重复上述
步骤,临到用时,掰下来梧桐子大小的一块扔到饭里煮,这种方法比粗布头多少
要让韩月能够接受一些。至少算得上完全的食物,不过味道仍是怪异难吃得要死。
除此之外还有酱菜,豉三升捣成膏糊状,然后用五升盐混,用手搓啊搓,
搓成一个个饼子一样形状的块状物,风干。每次食用就弄下来跟核桃大小的一
块,和饭在一起煮,同样规定不多不少使用五十次,其味道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现在端上来的饭,都是这麽搞出来的。韩月周围的兵士都跟恶狼似的围着饭
桶直接下手狼吞虎咽,头顶上嗖嗖的冷箭也不顾了。韩月终于也忍不住了,觉得
那饭好像也没那麽难吃了,过去加入战团,不一会儿整桶精光,连个米粒都不剩。
韩越大口灌了一肚子水,觉得真是好吃。
旁边鼾声响起,有人靠着城垛竟然睡着了,接着像传染病一样鼾声此起彼伏
响成一片,连韩月都想着不能睡不能睡,结果眼一闭直接就睡着了,实在是太累
了。
种建中吃完了酸咸怪味夹杂的饭,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他虽身为世家子,
但是种家世代为将,营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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