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进门时便看见淑灵斜躺在客房卧榻上,冷汗淋漓脸色潮红。他拨开旁人,坐到了榻边上。虽然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但菲儿仍能从他焦急的眼神中看出端倪。
驸马此刻与往日确实是不同了。看来公主的担忧和怒火并非无理。
思索一瞬,菲儿垂首退到一边儿。
其实,袁玉的心里也很矛盾。他对淑灵原先只有感激,可自从那夜之后……许多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便涌上心头,再也挥之不去。
袁玉想,那或许是愧疚吧。
但他最终也没猜到,正是这所谓的愧疚,葬送了他最真切的爱情……
“驸马,烦请您让一让,让微臣帮姑娘诊治一番。”
白逸到的时候,愣了一瞬。他不傻,看到袁玉的眼神立即就明白了什么,一瞬间,他对吉祥有些同情了。而对袁玉便多了几分不满。
闻言,袁玉扭头,却发现白逸的眼眸泛着淡淡地漠然,与往日大不相同,一时间愣了一刹,但转瞬后便回过神来,起身让到了一侧。
白逸搭脉不久,便面色凝重。袁玉有些焦急,看着样子,淑灵的病情似乎很是严重。
“白大人,灵儿她……”
闻声,白逸瞄了眼袁玉,但没吭声。而是起身出了门。
吉祥在门外的廊下立着,看着天上的明月,嘴角挂满嘲笑。
“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人若薄情,何时才能长久?”
燕儿在一旁听得很是凄凉。公主也太可怜了,想她尊贵的身份,绝美的容颜,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可驸马偏生不懂得珍惜。太恼人了!
白逸立在吉祥身后,看了看她的背影,眼眸柔了下来,“公主。”
吉祥转身,“如何?”
“她……的确有孕了。”
白逸的声音很小。故而除了吉祥和燕儿,谁也听不见。
闻言,吉祥冷笑的嘴角弧度更大。“很好。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哼,本宫就成全她。且看她如何成为梧桐木上最令人耻笑的——乌鸦!”说完,吉祥转回头,继续看着明月,“白逸,这件事你知我知便好,另外,那个老大夫也打发了,让他闭紧嘴。本宫就送这个贱人一程,让她登高……”
白逸明白吉祥的用意,立即点点头,“是,微臣明白,请公主放心。”
吉祥“嗯”了一声,起身往台阶下走。
白逸看着吉祥有些孤寂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疼。他欲言又止,明知道有些话他不能说,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口。
“公主,那驸马该当如何?”
闻言,吉祥顿住了脚,沉默良久,“他依旧是驸马,但再也不是吉祥的相公。”
这句话让刚要出门的袁玉停下了脚步,他眼眸中满是震颤。吉祥何意?实在太明显。没有什么惩罚比这句话更剜心刻骨。
曾几何时,袁玉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男儿,因为有了吉祥。可如今,听吉祥这句话,他又仿佛回到了当初,爹不疼娘不爱的日子。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
不可以!这不是袁玉想要的。他心里爱的人始终是吉祥,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他为何处心积虑参与夺嫡之战?不就是求取高官,成为吉祥的骄傲,而不是耻辱么?
若是吉祥都不爱自己了?那这一切,意义何在?
思及此,袁玉也顾不得跛脚,他扔下手杖,快速朝吉祥消失的方向追去。
吉祥,你听我说,我爱的是你。
吉祥,不是你看的这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淑灵没有爱。
吉祥,不要抛下我……
吉祥……
如果没有了你,我便没了一切。
吉祥,我真的爱你……
可是,袁玉最终没有追上吉祥。他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眼看着吉祥艳红的裙摆消失在长廊尽头。
袁玉的鼻头忽然一酸,可是他却哭不出来。心里好像有一些难受,有一些空。
“娘子……”
突然,一旁伸出一只手来,将袁玉拉起。
后者扭头看过去,原来是白逸。
“驸马,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这首诗不知可听过否?公主是何等风姿?你能娶她可知羡煞多少京都贵子?还望驸马珍惜公主,切莫伤了她的心。”
说完,白逸拍了拍袁玉的肩膀,起身离开。
袁玉看着白逸的身影,突然垂首。他哪能不明白吉祥的好?可淑灵……他好怨恨那一夜,若是不负责任,又岂能对得起淑灵的情意?
袁玉站在原处,愣了许久。最终转身回到了客房,淑灵的身边。
“灵儿怎样了?”
紫鸢看到袁玉,跪下道:“回驸马,小姐喝了白大人的药,好多了。”
“白大人可说了什么?”
紫鸢摇头,“没有。说小姐只是花粉过敏罢了。以后小心伺候,别的没再说了。”
听完。袁玉点了点头,“好,你们下去吧。”
紫鸢看了眼夏梨,两人慢慢躬身退了出去。
袁玉慢慢坐到床边,轻抚淑灵额头,“灵儿,玉哥哥终究是要对不起你了……”
刚刚袁玉才意识到,自己对吉祥的爱已经深入骨髓,要放弃,不可能。而淑灵,他却也不能不负责,眼下只有辜负淑灵,让她远走他乡了。
其实,淑灵早就醒了。眼下听见袁玉的话,顿时心里一沉。他睫毛微颤,佯装转醒,“玉哥哥……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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