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朝霞掩映中,两艘船出现在月莲的视野里。那是很怪异的船,船身大体上还是福船的模样。船头有一根向斜前方伸出的长长桅杆,这根桅杆又用绳索船上的第一根桅杆顶端绑在一起。绳子绷得很紧,看得出绑的颇为结实。在这根怪异的桅杆上挂了三面三角帆。
后面两根桅杆上所挂的帆更是另类。每根桅杆上的帆整体看是个大三角形型,整个三角形被一分为二,占了将近五分之四的部分是个大四角帆,上面五分之一左右的是个三角帆。
所有的帆都用了硬帆,逆风而行的时候颇为轻巧。看得出,水手操帆的水平相当不错。
岳琳心中一紧,此次抢掠蒲家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蒲家的船比较小,人也少,还呈现落单状态。即便没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可能,船上的东西好歹能让月莲所在的船多支撑两三个月。然而对面这两艘船的出现,很可能就让月莲参与的行动完全落空。
一对一,月莲有信心解决蒲家的船。一对三,月莲就没信心解决对面三条船。
就在此时,迎面而来的两条船船帆摆动,船身划了个非常漂亮的弧线。调整之后新航线不仅避开了靠过去的蒲家货船,更是驶向远离这场追击的方向。
“那边的船不敢惹事,大伙再努把力,收拾了蒲家的船!”船长浑厚的声音在船头响起,水手们都是大声应对,继续奋力追击蒲家的船,
“提点。咱们就看着海盗抢船?”旁边的炮手凑过来问赵嘉仁。
赵嘉仁心里面应了一句,不看着海盗抢蒲家,难倒要为了蒲家去打击海盗咩?
当然,这想法只能是想法。赵嘉仁若是说出来,只怕立刻就是好多人出来反对。至少也要为之侧目。
“不让开,还让赵提点与海盗拼命么?”赵勇非常不高兴的训斥着那个跃跃欲试的炮手。
炮手一听这个理由,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乖乖退下去了。船上的其他人也接受了这个理由,按照避开危险场所的航线继续前进。当然,所有人都与赵嘉仁一样,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海上的这场战斗。福建从来不缺乏海盗的传说,这帮早就听过很多此类的故事的年轻人,都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海盗如何做剪径买卖。
令赵嘉仁意外的是,蒲家的船没有继续顺风逃窜,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居然撤动风帆,调转船头试图向赵嘉仁的船队追过来。赵嘉仁登时就有些不解,难倒此时大宋控制的海域上还有遇贼必战的传统?至少赵嘉仁从来没听说过。
仔细看看两边的船只,赵嘉仁觉得有些明白过来。追击的海盗船体积大,帆也大。蒲家的船体积小,帆的比例更没办法与海盗船相比。再这么追下去的话,蒲家的船会被海盗船追上。见到蒲家的船只不是病急乱投医,而是果断寻求最佳解决办法。赵嘉仁也忍不住有些佩服,能果断作出如此决定,船长脑子很清醒呢。
不过称赞归称赞,赵嘉仁觉得脑子如此清醒的蒲家狗腿还是死了好。他也没有下达新的命令,就是看着海盗船勇敢的无视赵嘉仁的船队,斜着追过来,眼瞅就要拦在蒲家的船前面。
“嘭!”赵嘉仁船队的小船船尾上的一斤炮发出怒吼。
片刻后,在海盗船不太远处,海面上激起了一朵雪白的浪花。
没过多久,又是‘嘭’的一声,这次炮弹没有射偏,而是直接命中海盗船的船头,在船板上打出一个洞来。
这下,小船上欢声雷动。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在过于兴奋的状态下尖声嚎叫。这叫声甚至传到了几十米外的赵嘉仁耳朵里。
叹口气。赵嘉仁心里面一阵遗憾。他的确在训练炮手的时候讲过要有维护海上治安的话。不过赵嘉仁心中的治安自动排除了蒲家,如果未来能够按照赵嘉仁期待的发展,他就会无视所有法律,亲自解决蒲家所有船队以及蒲家的所有成员。
小船的船员可没有停手,他们一炮接一炮的猛打。海盗船接连中了七八炮,再也没有锐气坚持下去。按照原先的航向,他们会拦住蒲家的船,然后跳帮作战。此时海盗船顺风而行,绕过蒲家的船,向北方驶去。
见到自己逃得升天,蒲家的船只靠拢过来。赵家的船队也停下风帆,等着蒲家的船。两边靠近,就见蒲家船上的甲板上站了个水手。水手大声喊道:“这边的朋友,那艘船上的海盗一直在寻我蒲家的麻烦,不知道你们可愿意帮忙除掉他们。我们家家主下了悬赏,那条船上的海盗,抓住一个,就给十贯钱。”
赵嘉仁一听,竟然无意中帮了蒲家那么大一个忙,心里面就更加不爽了。
赵勇虽然不知道赵嘉仁对蒲家的态度,但是蒲家这帮人的喊声让赵勇极不高兴。他走到船舷边对着蒲家的船怒喝道:“兀那汉子,你怎么如此不懂规矩。我们救了你们的命,你们不答谢便罢了。居然还想拆迁我们?!”
‘汉子’在大宋朝是个很具侮辱性的用词。若是对面是个老者,汉子就会变成‘老汉’,也具备同样的态度。
蒲家船上的人听了这话,也是心中有气。方才那人继续喊道:“我等只是做诱饵,引了那条船继续追我们。若不是你们插手,我们此时只怕已经抓到了那艘贼船。让你们帮忙追,不过是觉得你们出手相助,就让你们取些好处。既然你等如此不识好歹,那便各走各的!”
喊完,蒲家的船扯起风帆,竟然真的向着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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