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靠在她身后,不敢惊扰到她,悄声问了一声:“羽兮?”
她,慢慢回过头,一双小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薄唇微张,欲言又止,转过头又看着那一汪碧绿的水面。
他心里一阵冷颤,她为何这般冷漠?
他轻轻的念出了那首诗,希望她能给予回应。他万般期待她能点一下头,亦或红颜一笑,告诉他:我是羽兮。
“公子,你干嘛呢?我的手绢掉到小溪里了,能帮我捞起来吗?”那女孩疑惑的问道。
侯子云心里一阵失望,没想到她也是个路人而已。还以为她就是心中期待已久的羽兮,他略显尴尬的道了声:“好。”
他从旁边蓬船上找来一根竹竿,将漂浮在水面上的手绢捞起来,还给了女孩。
女孩道谢一声,跳着小步,消失在桥的那一头。
这是月老开的一个玩笑吧,他心里安慰着自己。继续在桥边守候,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是羽兮的机会。
午时已过,等了整整四个时辰,仍未见到意中人。他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再等等吧,说不定待会她就来了呢。
背后隐隐有一双眼睛躲在樱花树后面看着他,但他的心思全然在三生桥上,完全没有发现身后异样。
马上就到申时了,树后那人招手示意,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快速靠近侯子云。
“侯大都护,侯母患病不起了,赶紧回家看看吧。”
侯子云一看,原来是宗尚书府里的一个仆人。他一听到母亲生病了,焦急万分。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意外的事情。他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母亲生病了,就此离去恐怕会错过羽兮,而明天又要前往北潢,他如何放心得下身体脆弱的母亲!
他脑海里挣扎了片刻,告诉仆人就在这里等着,并交代仆人,如果有姑娘也来桥边找人的话就问她是不是叫羽兮。如果是的话,就请她到宗尚书府来一趟。他对仆人表示万般感谢,事后一定重重有赏,然后立刻赶回宗尚书府。
仆人点头答应,等侯子云走远之后,他跑到那棵树下,与那人窃窃私语几句后,就远远的站在桥头一边,多半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侯子云疾步回到宗府,找到母亲后连问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侯母一脸苍白,整个人虚弱无力,微张着眼睛,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让他不用担心。
大夫人在一旁,叹道:“之前看你母亲身子虚弱,我就给她吃补品,没想到补品吃得太多,引发上火,那二夫人也许是出于好心,这两日一直让你母亲吃降火的东西,这一不小心可能吃坏了吧,今天已经闹了好几次肚子,”她安慰着侯子云又道:“你母亲身子本来虚弱,这一折腾就卧床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专门让老爷请来御医,已经开了方子,以后注意饮食就没什么大碍了。”
侯子云长舒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闹肚子而已,那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大夫人叫他尽管去忙自己的,明天就要动身前往北潢,该回将军府好好收拾准备,不要耽误行程。
侯母也是点头赞同,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儿呐,阿娘没事,有大夫人照料,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好着呢。”说完还要起身行走,让侯子云看看她真的健壮着呢。
侯子云鼻子酸溜溜的,心里一阵痛惜。他看着眼前的母亲,知道自己就是母亲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万一自己有什么不测,母亲肯定会撒手人寰。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得好好活着,让母亲过好每一天,争取早日完婚,让母亲好好高兴一把。
于是,他拜托大夫人多多照顾母亲,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说,就算不能办到的事情他也要想方设法做到。随后,辞别她俩,找府里要来一匹快马火速赶回三生桥。
骏马一路奔驰,冲刺着前方的空气。侯子云感到脸上阵阵凉意,天空渐渐变得阴沉,小雨开始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真有点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沧桑感。
他来到桥边,将马匹拴在一边,去找那个宗府仆人。他环顾四周,看见仆人站在离桥头很远的地方。他心里有点不高兴:站得这么远,如何能看到姑娘到桥头来找人。
仆人躲在屋檐下,解释说刚刚下雨了没带油纸伞才到这里避雨的。他这么一说倒是在理,侯子云想责怪他也没有理由。于是也不去找伞遮雨,就快步跑到桥边继续守候他心中的羽兮。
他似乎隐隐看到桥的另一头也有个熟悉的身影,撑着雨伞正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什么人。他提步想过去看个究竟,二夫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挡在身前,道:“侯大都护你明日就要前去北潢,还有空到这里转悠啊!”
侯子云告诉二夫人,自己是前来等人的,然后还一脸天真的问二夫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叫羽兮的姑娘来此找人。
申时已到,正好是羽兮在信中所约时间。侯子云没有拿到信条,不知道约定的时辰和暗语。
二夫人可是一清二楚,她现在变得聪明许多,知道侯子云是名满京都的大都护加北潢驸马,更是老爷面前的大红人。她不敢跟以前一样对他冷嘲热讽,刚刚见他极速奔回宗府,没想到转眼就赶回来。心想,侯子云正好不知道约定的时辰也不知道暗语,那只需在这里与他周旋,这样,任何女子见了都不会主动过来搭话的。
只要拖延时间,一旦奚瑶准时赴约,对上暗语,现在又正好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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