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终归还是说不了了——
许氏心下是又叹了口气, 而后便握着霍令仪的手说道:“等到那日, 你便依着时辰去恭贺一声, 也不必久待…等恭贺完便早些回来。”
霍令仪自是一一点头应了, 眼瞧着她面上仍旧未消的担忧,便又笑挽着人的胳膊说了一句:“您也别担心,大庭广众之下, 又是她的大好日子,自然不会行出什么事来…至于旁人,她们素来是聪慧的,自是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到底,如今她有李怀瑾撑腰,那些人即便有再多的话语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与她说道什么。
许氏听到她的话中意,倒也松了几分担忧,她伸手轻轻点了点人的额头,旁话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又细细嘱托了人几句,而后便让人早些回去歇息了。
…
自打入了夏,这天气倒是也跟着越渐温热了起来…因着周承棠今日是从皇宫出嫁,余后还得和柳予安在燕京城的主街上游走一番,等她到柳家的时候也得傍晚时分了。因此霍令仪倒也不着急,她好生睡了一个午觉,余后便握着一本书坐在软榻上看着。
只是她不着急,身边的几个丫头却没个松闲的,又是拿着熏香熏着她今日要穿得衣裳,又是细细在里头准备着发钗佩饰等物,端得是一副好大的阵仗。
霍令仪瞧着她们进进出出,终归还是落下了手上的闲书,她仍旧蜷着腿靠坐在贵妃榻上,口中是跟着笑说一句:“不过是去道一声恭贺,哪里需得这样的阵仗?若不知晓的,只当今儿个是我出嫁不成。”
红玉听得这话便停了手上的活,她素来是个能言善道的,闻言便道:“您这话说得不对,就是因为今儿个是那位的婚事,咱们才不能落下乘…”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替人重新续了一盏茶,而后才又跟着一句:“那位给您下帖子的心思,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她这话一落——
霍令仪还未曾开口,杜若却已打了帘子走了进来斥了她一声:“哪里学来的浑话也敢拿到主子跟前说?”她这话说完,便又走到霍令仪跟前打了一礼,跟着是又说了一句:“不过红玉这话糙理不糙,那位是个什么心思,您还不知?”
“今儿个柳家必定有不少人看好戏,您就好生打扮一番让他们瞧瞧,让他们知晓您如今呐样样皆好,省得他们总胡乱臆测什么。”
杜若这话是个什么意思,霍令仪自是明白的,这世上的人但凡只看不惯什么总能择出千百个理由,就算如今她和李怀瑾定了亲,那些人明面上各个恭维奉承,可私底下能说道的东西却也有不少…
杜若眼瞧着霍令仪眼中的松动,便又跟着一句:“还有那位柳世子,咱们也得让他明白,没得他总是做出些不本分的事来——”自打上回柳予安在外头拦了她们的马车,杜若对他已是越发没有好感了。
当日若不是李三爷恰好路过,还不知他们该怎么解决呢?倘若那日有旁人瞧见,再把这桩事传得出去,他柳世子最多也不过落个fēng_liú名声,可那些脏言污语不还是得她们郡主受着?
杜若想到这,眉眼之间便又多了几分厌恶,只是瞧着霍令仪的时候便又软和了语调继续说道:“这会时辰也差不多了,您呐就好生坐着,至于旁的,奴和红玉来操持便是。”
红玉闻言也忙跟着点了点头。
霍令仪眼瞧着她们这幅模样倒也不再说什么,她把手中的书一合,而后是搁在了那案上,却是准了她们的意思…她和周承棠之间早就撕破了脸面,既然周承棠敢给她下帖子,她自然也无需担心会不会落了她的脸面。
何况——
霍令仪想起前世和柳予安的婚礼上,周承棠居高临下看着她时的模样…如今岁月翩跹,事物更迭,她倒也不介意周承棠再多恨她一点。
两个丫头见她这幅模样,自是喜上眉梢,她们一面是差了小丫头进来,一面是取了先前用清宜香熏过的衣裳重新替人换上…等到一概弄完,却也到了霍令仪要出门的时辰了。
…
等到文远侯府的时候,已是日头西偏之际。
霍令仪即便坐在马车里,也能听到外头的喜庆欢闹声,鞭炮声刚刚消下,却是新娘已进门了,此时那门外除了那礼乐之音便是众人的恭贺声…她听着这些声音的时候,面上倒是难得又显露出了几分恍然的神色。
她伸手稍稍抬了半边车帘往那处瞧去,高高悬着的那块文远侯府的门匾上头置着红绸,就连那朱红大门上也各自贴着“喜”字,一副数不尽的欢喜模样…却是让她想起当年嫁给柳予安时的情景。
彼时她也是带着满怀希冀,由柳予安牵着踏过这道门槛。
那个时候…
她满心以为未来的生活是美好的,哪里想到跨过这道门槛,得来的却是那样的结果。
杜若眼瞧着霍令仪面上的失神模样,便又轻轻唤了她一声,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又跟着轻声一句:“郡主,咱们也该进去了。”
霍令仪闻言便也敛尽了心下的那副思绪,点了点头。如今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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