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看着楼梯间健步如飞的顾越流,嘴角弯起了弧度。
入夜后,小雨淅淅沥沥下着,过道万籁俱寂,偶有风吹拂得灯笼东摇西晃,穿着夜行衣的女子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向楼梯口,下了楼梯。
许久,鬼鬼祟祟卷着个小包袱上了楼,推开其中扇门,轻声道,“公主,事情成了。”
“嘘,小点声,搁着吧,明日再看。”
夜深了,滴落屋檐的雨渐渐收了声,雾气慢慢洒落,笼罩着整个驿站。
雨停,天亮。
晨光熹微,一大早,李良和魏忠就派人通知各间屋子,早饭后继续赶路,收拾行李的要早些准备好了,别耽误大家的行程,再往前就是蜀州了,穿过蜀州就能到达各部落,李良和魏忠决定先去拜访人最多的部落,成功后再去小部落,至于隐居山林不问世事的小部落就不去了,没有人附和,小部落掀不起风浪来。
顾越流他们在屋里练了会功夫,向春推开门走了进来,眉梢隐有不安,“三少爷,马车里的美白膏少了几瓶,欢喜说驿站有人行盗。”
清晨,欢喜早早将行李收拾妥当放进马车,掀开盖子一瞧,里边的美白膏少了几瓶,欢喜过目不忘,马车里有多少东西她是一清二楚的,至于箱子里的美白膏,看得更是牢,她说少了几瓶就一定是少了几瓶。
但除了美白膏,其他物件都在,怎么会有小偷不偷金银钱财跑去偷那个?
哪怕瓶子看着精致,但也卖不了钱啊。
“还有这事?”顾越泽拧了棉巾递给顾越白擦汗,“问过其他马车可有动静?”
“没,就咱马车里少了几瓶美白膏。”这也是向春纳闷的地方,马车里的锅碗瓢盆拿到当铺都能换钱,美白膏,除了识货的人拿着,不然没用。
顾越流摸出枕头下的荷包挂在自己腰间,闻言,蹙眉道,“好端端的偷咱的美白膏作甚,难道是梁冲?他昨日输了一百多两不服气,故意找茬?”但说不过去啊,梁冲对他们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偷了美白膏就是将他们得罪彻底了,以顾越泽的性子,非赢得他屁股尿流不可,梁冲没这个胆子,“是不是陆宇,在京里他就和我不对付,一路没找到机会报复我就故意偷美白膏泄泄火?”
顾越泽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与其那样,不如跑你屋里偷你的钱财泄火呢。”
顾越流忙抓紧荷包,“他敢,看我不打得他面目全非满地找牙。”
顾越泽想了想,吩咐向春道,“你让欢喜好好检查马车里的东西,将此事告诉李大人和魏大人,做贼心虚,总有人按耐不住会露出马脚的。”
“已经说了,奴才来给几位少爷提个醒,警醒些,若有不对劲的地方,及时唤奴才,小心驶得万年船。”向春怀疑是之前刺杀皇帝的人做的,西南各部落近日极为平静,但谁知他们是不是故布疑阵?刺客被放回西南,但脚拇指是没了的,若他们对顾家人怀恨之心,接下来,估计不会太平。
塞婉和文琴下楼时,见安宁国的人站在一块,两名年纪大些的男子板着脸在说话,“顾少爷的行李被人偷了,里边并无钱财,是侯夫人备的敷脸膏,侯夫人的脾气诸位是清楚的,谁拿了东西私底下主动交出来,否则回到京城被侯夫人追究,后果你们心里明白。”
李良扯着喉咙,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的少爷们,心道真是胆大包天,长宁侯府的东西也敢惦记,侯夫人多护短他们还没见识过?
诸位少爷们面面相觑眼,纷纷摇头,他们真没偷东西,侯夫人那个护犊子他们是见识过的,连皇帝都敢骂的人他们哪儿敢惹,何况偷姑娘家用的敷脸膏,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他们坚决不会做丢人现眼的事儿。
梁冲大声道,“李大人,我向天发誓没动过侯府的东西,否则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其他少爷们无语望天,用不着这么狠毒吧,西南入夏多雨,真要被雷劈着了可怎么办?饶是如此,他们纷纷举手发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文琴禁不住嘀咕,南蛮国凡事讲究证据,安宁国倒好,举手发个誓就够了。
李良盯着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陆宇和郭少安,其他少爷们面色坦然镇定,不像是偷东西的人,李良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陆宇和郭少安身上,想想二人的言行举止,识趣的没有过多质问。
李冠和陆宇是好友,自然会为他说话,“陆宇和少安哥行的端做的正,不会做那偷鸡摸狗的事儿,我相信他们是清白的,李大人,问过驿站的官吏了没,敢偷越泽哥的东西,我看他们是皮痒欠抽了,抓到人,吊在树上鞭笞三天三夜然后扔刑部大牢喂鼠虫,叫他下辈子投胎做不了人。”
梁冲言语粗鄙,李良自动忽视他,问了圈没个结果,招呼大家上赶路。
转身,对上塞婉公主和文琴,二人脸色极为难看,但人长得黑,看不出什么,李良善意的打了声招呼,和魏忠先出了门。
文琴被吓得瑟瑟发抖,“公主,听说长宁侯府大少爷是刑部侍郎,咱落到刑部,不会有好下场的。”
大牢阴暗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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