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卖料子还成,这草莓他哪儿懂,这得往西餐厅那边儿想法子。”魏年说着,就进篱笆门里摘草莓了,他要多摘几个,给姐妹外甥的都尝尝,结果,他刚摘了俩就叫他娘喝住了。魏年只好住手,把俩草莓给他娘,魏老太太洗草莓去了。
魏老太爷不是个嘴馋的,他也没吃,说,“叫阿丰阿裕醒了吃吧。”
魏老太太道,“你先尝尝,听阿银说,这物儿可贵了,一块大洋一斤。”
魏老太爷就更舍不得吃了,完全商贾本色,“那先卖钱哪。”
“你尝一个,阿年那小子起的早,早吃过了。”
魏老太太劝着,魏老太爷也只吃了一个,同魏老太太道,“你吃。”
魏老太太笑眯眯的,拿起碟子里剩下的一个草莓放手里端量,魏老太太道,“当初阿银买了苗子回来,我还骂她一顿,说她瞎糟钱,没想到,还真种出来了。这模样也长得喜庆。红彤彤的,好看!”放到嘴里,咬一口,魏老太太不禁皱眉,“怎么带了些酸头。”
魏老太爷道,“酸甜的,还成。”
魏老太太怀疑,“是不是还没熟啊。”
老两口都没吃过这果子,魏老太爷有主意,“叫阿银起来问一问她。”
魏老太太把小闺女叫起来了问草莓的事,魏银就要去摘来吃,魏老太太死拦着不让,魏银便说,“你不叫我尝,我哪里知道有没有长好?”
“我问你二哥一样,你二哥保准儿也吃过。”
魏银道,“娘,你忘了这是我拿钱买的果子种吧。这可是我的果子,就一个都不叫我吃?!”
“哎,这得放着卖钱哪,待以后长多了你再吃,还不一样。”魏老太太哄着小闺女道。
魏银退一步,“那我不多吃,我就吃一个都不成?”
魏老太爷将手一挥,做主了,“行啦,叫阿银吃一个呗,也不差这一个果子。”
魏老太太亲自跟出去,指了个小的叫小闺女摘了,魏银洗洗吃了,说,“就是这个味儿,果然还是自己种的好吃。”
魏老太太问,“比那什么东餐厅还是西餐厅的好吃?”
“那是当然啦,咱们这草莓多新鲜。”
魏老太太直念佛。
原本,摘了这些草莓,魏老太太已经很心疼了,结果,大闺女起床后,见着草莓长成,哪儿能不吃啊。尤其还有俩外孙,这年头,外甥是舅家的贵客,既然杰哥儿几个都吃了,赵丰赵裕自然也要有份。于是,魏老太太亲自瞧了,又摘了三个,给这母子三人,剩下的,魏老太太是说什么都不叫动了的。
魏年是个商机极敏锐的人,他吃过早饭,在厨下找了个青瓷碗,又寻来个红漆食盒,想了想,又出了趟门,却是弄了一大碗冰来,将碎冰铺在碗底,上衬一块白丝绒,之后,摆上满满的草莓,之后,魏年就出门去了。
当天下午,魏年就找了个穿西装的男子过来,请那人看过草莓,那人见草莓种的不多,但这一片小园子收拾的极齐整,还标记了写了数字的木板,那人不禁道,“好生精细,不知这草莓是府上何人所种?”
魏年笑谦,“是家内子所种。说来,这草莓以往没见过,内子偶然遇着几粒草莓种,日夜操心,最终只活了这几株。就是这几株,她也去京师大学堂翻看了许多种植方面的书籍,每天打理,方结出了果子。”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那人亲自进了篱笆门,摘了个草莓尝味儿,果然与魏年送去的是一样味儿。
俩人在篱笆旁说会儿话,就出了魏家,待魏年再回家,就说这生意谈妥了。
魏金忙问,“多少钱一斤?”
魏年本是想说的,不过,看到这个大姐,魏年就把那话咽了回去,一幅不耐烦的模样,挥挥手,“你们妇道人家,哪里懂什么生意,不劳你操心,我自会同爹说的。”
魏家也的确没有女人插手生意的规矩,魏金撇撇嘴,哼一声,不再多言。
当晚,魏年亲自同他爹魏老太爷说了一声,魏老太爷笑,“生意虽不是大生意,这价钱还不错。”
魏年向来心思灵动,他道,“还有件事想同爹你商量。”
“说吧,什么事?”
“阿银跟我嘟囔哪,这草莓是她出钱买的种子,是我媳妇天天侍弄。”魏年道,“我想着,待这东西卖了钱,多多少少的,给她们个喜儿,也省得阿银嘟囔。”
虽不是大生意,可小闺女和小儿媳的确是首功,魏老太爷一辈子做生意的人,笑,“成,你看着办吧。”
魏年应了。
草莓一直结果到五月底,而且,虽是头一年种,挂的果子也还成,除了不禁放,没什么缺点。
到成熟的高峰期,基本上每天早上魏年都是让陈萱摘了草莓,他立刻坐黄包车给饭店送去,这时的草莓,最是新鲜。有时侯,饭店还会派伙计过来摘一些。
待果子多的时候,陈萱还偷着给了许家姐妹几个,叫她们尝个味儿。因是贵重物,陈萱也舍不得多给,何况,就这样,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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