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沙发上的叶子时还维持着他离开她时的姿势,轻轻的颤抖着。她发丝凌乱,面色苍白,纤细娇小的身影,仿佛虚弱到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看到她纤细无力的样子,他的心顿时便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连呼吸都发疼。
但在他看向她的眼睛时,他却又一下子坠入冰窖。
刚才,最后的时刻,即使他愤怒痛恨着她,怒到整个胸腔都泛着疼,却还是因为对象是她,所以身体仍是不受控制的感受到了极致的欢愉。
但是她呢?
自始至终,她一声不吭,咬紧牙关抵抗着,眼底满是冰冷的平静,似乎无论他怎么做,都再掀不起她一丝的情绪起伏。
时北辰的步伐微晃,扯了扯唇,他朝着门口走去。
行吧,既然她不爱他,那他就让她铭记这份恨。就算是恨,也好过她把他给忘了,然后消失在他的人生里。
台球室外,见两人久久不出来,宋亦然和苏阁都急坏了。
沈寒倒是被叫了过来,却还是不敢往里闯。他们在门外听里面的声音,但隔音实在是太好,他们完全听不见。
苏阁徘徊个不停,焦虑道:“你说辰哥会不会打子时?他那个样子……”
“辰哥那个样子,这么多年,我就只见过一次。”沈寒皱眉,想起当时的场景来,都还是心惊肉跳。
紧接着他摇摇头说:“不会的,辰哥不可能真的对子时动手。”他不忍心。
“唉,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宋亦然也满脸焦虑,“之前明明还好好的,辰哥还当众给子时撑场子来着,怎么一眨眼就成这样了。”
“算了,我来敲门。”沈寒大义凛然的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手高高抬起。
他们和时北辰同是公子哥,也都年少轻狂过,若不是真服气,哪里会个个这么听时北辰的话。可以说,除了沈寒之外,其余的人跟时北辰打架,二十秒都撑不过。
但就在沈寒的手要落下的一刻,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辰,辰哥……”
时北辰走出来,迅速的回身将门合上,然后才冷冷瞧了他们三人一眼,“都杵在这,没事干?”
“不是,辰哥,你们……”
“都给我回家。”时北辰伸出手按了按眉心,“谁也不许进去。”
他步伐微顿,又补充道:“把童朵叫过来。”然后,他又吩咐守卫看好这里,别让除了童朵之外的任何人进去。
沈寒他们看看台球室的门,又看看时北辰的表情,心中一凛,连忙说:“好,我们这就走,辰哥你路上小心。”
下到停车场的时候,三人才停下步子,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在他们的心目中,时北辰的形象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如同神祇般充满着光环,意气风发,是从来不会输,坚韧不拔,无坚不摧的人物。
但是刚才,时北辰的脸上竟然有着掩不住的落寞、苍凉和……受伤?
时北辰向来最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就连他们这几个跟他一块长大的人,都看不穿他。所以,究竟是多难过,多严重的伤痛,才会让沉稳内敛如他,连掩饰都做不到?
宋亦然打电话给童朵,然后三个人就一块坐到车里,面面相觑。
半响,宋亦然才开口:“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们不像辰哥,没遇到一个叶子时。”
他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虽然是洒脱,但却始终找不到心灵契合的感觉。真的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而时北辰呢,从小到大,入得了他眼的就只有一个叶子时。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他们一个个都脱单无数次,只有时北辰这根不解风情的柱子屹立不倒,谁也攻不破。起初大家只当他是清冷淡薄,眼光高看不上,后来才知道,他是在等叶子时。
沈寒苦笑摇头,“我希望我一辈子也别遇到这么个人,连辰哥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都快疯魔了,我可受不住。”
苏阁默默的,没说话。
-
台球室内,叶子时感觉到他的离去和重新被关上的门,但身子却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空气中,还残存着欢爱过后的气息。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男人,却已经抽身离开,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她稍微动了动,就觉得浑身上下传来散架般的酸疼。颤抖着手,她在黑暗中摸索到自己的手机,找到童朵的号码拨过去。
“子时?”童朵几乎是秒接电话,“我在赶过去的路上,你等一下。”
“嗯。”叶子时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喑哑的不像话。她轻咳两声,看到旁边变成碎片的衣服,小声说:“带套衣服……”
童朵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听到她的声音,就知道事情不太好,于是安安静静应下:“好。”
半个小时后,童朵匆匆赶到。
她提着一袋衣服走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关上门。
里面很黑,她伸出手想开灯,却忽然听到叶子时说:“别开灯。”
她声音里的虚弱和疲惫显而易见,听得童朵心里惊了惊。她连忙转过头去,在黑暗里搜寻者叶子时的身影。
“叶子?”
稍微适应一些黑暗后,她抬眼,终于找到了叶子时。
童朵走近一些之后,就看见她几乎衣不蔽体的蜷缩在沙发上。她身上那件衣服被撕毁,露出布满痕迹的肩膀和手臂,发丝凌乱,唇角上还残留着一丝血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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