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太医?”
督太监忙含笑上前来:“是方炳华方太医。”又得了皇帝的一个眼神,笑得十分妥帖:“奴才明白了。”
被皇帝盯上的臣子,从来没有一个能有好的。
见皇帝有意追究,秦婉见好就收,不再过多言语,反倒是行了个礼:“多谢皇伯父,如此,婉儿就先下去了。”
皇帝“嗯”了一声,又令秦桓带他下去,两人出了帐子,秦桓才望向了妹妹:“果真不将温一枫的事告发?”
“告发了也没用,皇伯父未必肯信。”秦婉叹了一声,“哥哥也知道皇伯父何等宠信温一枫,现下他被咬了,我们反倒是说他有问题,难保皇伯父心中不会埋怨你我。”她说到这里,又压低了声音,“我倒是无碍,可是哥哥……”
若让皇帝认为太子构陷重臣,秦桓势必会失了圣心的。秦桓若真失了圣心,秦仪必将卷土重来!
秦仪一时静默,半晌后问道:“倘若真如你所想,此事和温一枫脱不开干系,就这样不追究了吗?”
想到卫珩这一日以来受的苦,秦婉对温一枫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如今不管为何,总是不能告发温一枫,既然如此,秦婉便要用自己的方式,让温一枫付出代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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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一枫现下被好几个太医给团团围住,左臂小臂上留着四个深深的齿痕,正涓涓淌血。以太医院左院判为首的太医正给他上止血的白药,温一枫蹙着眉,神色阴郁非常。
昨日卫珩杀了独眼狼王之时,他就知道草丛之中定然有什么东西在,是以故意落在最后,想要一探究竟。待拨开草丛,他才发现,其中藏着一头嗷嗷待哺的幼狼。不必细想,定然是独眼狼王觉察到了威胁,生怕孩子受了伤,这才跳了出来威慑对方,不想给卫珩两箭杀了。
想到独眼狼王的体型,温一枫很轻易就断定了那定然是狼群的狼王之一。而狼群首领素来为一对配偶,是以另一头狼王一定会寻找这头幼狼,将幼狼抱回了营地。当夜,狼群果然来袭。本想借着狼群袭击之事将罪名让卫珩吃不了兜着走,不想他竟然为救太后而负伤,温一枫自然是又急又气的,转头便想了个法子,趁着前去探望卫珩之时,在膏药之中做了手脚。
然而,这头幼狼,他一直来不及处理。如今营地之中戒严,一旦惹人生疑便是百口莫辩。故此温一枫无奈之下只能将幼狼锁在了柜子里,谁想今日,就给幼狼撞开了柜门,在他左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逃之夭夭了。
白药洒在伤口上,立时被鲜血浸红,众人手忙脚乱的给温一枫止了血,这才慢慢的给他简单包扎。待包好之后,左院判擦了擦额上的汗:“温大人这些日子仔细一些,伤口不要碰到水了。饮食也清淡一些,腥辣不利于伤口复原。”
“多谢诸位。”温一枫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除了钻心的疼痛并无大碍,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又假意问道:“卫师弟如何了?”
“郑太傅请了当年的严太医前来诊治,说是如今已无大碍。”左院判慢慢说道,身为太医院当值的太医,承认技不如人是很难的事,纵然这是事实,也难免觉得脸上挂不住。温一枫略一惊讶,旋即笑道:“卫师弟很有福气,竟然能让严先生出面诊治。”心中一时深以为恨,若得点头华佗诊治,区区中毒罢了,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神色只有片刻的阴鸷,旋即笑得十分妥帖,好似真的为卫珩即将痊愈而欢喜。左院判笑道:“温大人且好好休息,我等暂且去配药,一会子再将药送来。”
温一枫亲自起身相送,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厮:“有没有什么人怀疑?”
“不曾。”小厮回答,“如今一点眉目也没有,即便真有,也是太医的错处,不会怀疑到大人身上来。”
温一枫冷笑道:“谨慎一些总没有什么错处,咱们那位小郡主,心眼多着呢。”
而不过顿饭功夫,温一枫被咬的事便传遍了整个营地。他在朝中名声极好,是以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太医配好了药,取了个锦盒要装,耳边忽的风声一响。太医浑身一激灵,转头却空无一人。太医专司治病救人,本也不信这些,但昨夜一场惨剧,谁又不怕,加之药房之中空无一人。太医缩了缩脖子,赶紧将搁在桌上的药膏填入了锦盒之中。
而温一枫帐子里正是热闹,太子秦桓和雍王都来了,还有一众世家子正在玩笑。见太医拿了药膏来,众人忙让了太医进来。小厮就给温一枫拆了绷带,上了药之后才包扎好。
待上药完,温一枫这才笑道:“让诸位看了笑话。”
“岂有笑话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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