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晏谈突然这么一下子出现在病房,刘娟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些窘迫到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欣欣她爸前几天在附近找了一份工作, 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下工了, 要不您等等?”刘娟说道,一直也没看晏谈的眼睛。她处理不来,所以下意识就把这事儿归为他们“老李家”的家事,等爷们儿回来再处理。
刘娟的普通话倒是挺标准,交谈起来没有任何障碍, 晏谈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倒是何闻意随意的问了些问题,理起来倒也能大概有个了解。
刘娟说的是真话,晏谈他们等了没一会儿,李河就回来了。
那是个很高的男人,长得也壮实,有着李家人良好的基因。他手里提着个塑料袋,看起来是买给刘娟的晚饭。
“欣欣爸,这是你们家小叔。”刘娟在李河身边小声说道。
男人拿着塑料袋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把塑料袋搁在一旁,有些拘谨的望向晏谈:“我......我叫李河。”
除了自我介绍,竟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李河有些暗自叹气,明明之前设想过无数次见面的场景,腹稿也打了无数遍,真见上了却讲不出来。大抵他自己也知道,这事儿,是他们自己办得不地道,哪儿有求人救命这样逼着的。
“要不,我们出去说?”晏谈提议道,他觉得有些话无论如何不该在孩子面前说的。
李河当然点头。他们两个一走,周围住院的人都有些小声交流起来,毕竟晏谈的脸还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
晏谈、李河两人走到医院的长廊尽头,那儿有个架子还搭着葡萄藤儿,晚间吹着风还有些凉。
“您,抽吗?”李河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又意识到自己的烟很廉价,大明星肯定抽不惯,不好意思道:“不是啥好烟......”
晏谈摆了摆手,互相赠烟好像是男人们谈事情的一个开头方式:“我不抽烟。”
李河听了晏谈的话,自己打算点烟的手顿了下,把烟收了。
“你抽吧,我没关系。”晏谈看到了他的动作。
李河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知道还是得自己先说,叹了口气:“我们来,给您添了不少困扰吧?我们也是......实在没什么法子了。”
晏谈看着垂头丧气的男人,有些难以将他和李家那些忽而趾高气昂忽而装惨卖可怜的亲戚联系起来:“欣欣她......好像很乐观。”
提到女儿,这个一米八几的壮汉眼里全是柔情,话语都轻柔很多:“是啊,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开心、乐观、向上......我知道她很痛,每次透析都是要命的那种痛,但她还是会安慰我们说她一点儿也不痛,让她妈别哭。”
这才是一个父亲对待孩子应该有的眼神。
“她这个病......多久了?医生怎么说?”晏谈索性直接问病情,他对李家人兴趣不大,即使要救也仅仅只是因为看不得这找上他的生命就这样消失。
“一年多了。”提起欣欣的病,李河头微微往上仰,红了眼眶:“有一天晕倒在幼儿园了,老师送的医院,那时候就说是中期了。我们一直在努力给她治病,跑遍了国内各大名医院,但还是没能缓解病情,前些天来北京,医生说已经恶化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肾源移植。”
“花了不少钱吧?”晏谈直接问。
“我初中读完就出来打工了,凭着一手电焊的手艺倒也有些赚头,她妈是个会计,不计较学历跟了我,欣欣没生病之前,我们不说过得大富大贵,小康家庭还是算的。”李河的语气里有些自嘲:“欣欣生病后,我们所有的钱都拿来给她治病,但根本就不够。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是个没本事的父亲。”
晏谈看着兀自深入痛苦中的男人,沉默了下,安慰道:“人算不如天算,生活总是会这样。”
“我有无数次想要放弃,我想带着欣欣回乡下,如果最后......她怕的话,我就陪她一起,也不枉我们父女一场。”李河重新看向晏谈,带这些希冀和抱歉:“就在那时候我们看到了您的新闻,欣欣妈说或许您是唯一可以救欣欣的人了。我知道这样会给您添堵,但是为了欣欣,我们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你们,有没有尝试寻求社会帮扶?”晏谈问,现在很多身患绝症的人只要不放弃,有时候通过网络或者电视媒体,能够向社会求助到一定的帮助。他想了想,又补充:“我比你小,你不用再用尊称了。”
“当然有,欣欣幼儿园的老师帮忙发到网上去的。那时候幼儿园的学生家长、老师、社区还有爱心人士都捐了款,陆陆续续得有二十几万。”李河摇头:“可我不瞒您说,杯水车薪。欣欣每周要做三次透析,每次400元;每周三次血滤,每次1350元。还有很多我们说不出名字的药......”
晏谈抿了抿嘴,半晌开口:“你们去福利院找我,是觉得我一定会管吗?”
“我知道,只要欣欣活着,只要她没有痊愈,这就是个无底洞。”李河叹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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