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牌局正激烈。
李校长一面出牌,一面不时往楼梯处瞟一眼,终于,他看见伦琴皇后露出头,
向他使了个眼色。李校长笑呵呵地放下牌,站起来爽朗地说:「今天手太臭了,
原来平常你们是故意让着我的,现在职称到手,用不着我了,就痛下杀手!」大
家都笑起来。李校长让开座位,转头对吴彬说:「我得去放放水,洗洗手,吴教
授,替我扛几圈儿!」吴彬还想推辞,被众人不由分说按在了椅子上。吴彬看到
李校长走上楼梯,心里空荡荡的,他压住心绪,认真地打起牌来。
后花园里有一条曲折的小径,两旁不知名的树木,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
文若和雅琴,踩着秋叶,慢慢地走着。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文若先开了口:「雅琴,刚才那个伦琴皇后,当着
大家的面,说我是内定的下一批正教授博导,没头没脑的,我当然没在意。」
「嗯,她也跟我说了,还说让你去工学院主抓产研结合。」雅琴平静地回答。
「真的?那可是我的强项。」文若没有那么平静,停下来,踢着路边的荒草。
「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她是这么说的。」雅琴也停下脚步,看着丈夫,问,
「文若,自己的事不能靠别人,我问你,职称申请表你是填,还是不填?要是填,
你准备什么时候填?」
「填吧,我回头就开始,费不了多少工夫,这几年,我都填了好几次了。唉,
我知道,我好比一头拉磨的驴,这职称就是眼前的一串胡萝卜,但是该申请还得
申请,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文若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雅琴追上去,拉住丈夫问:「文若,你告诉我,这个职称,对于你们读书人,
就那么重要?」
一阵西风吹过,无边的落木,萧萧而下。一片枯黄的树叶,飘落在文若的肩
上。文若停下来,站住,仰头望着萧瑟的树梢,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说:「我很
少和老同学老朋友联系,国内的不敢联系,国外的更不敢联系。人家难免要问问
近况,我怎么回答呀?这些年,年轻人提拔得很快,有些国家重点实验室,负责
人才三十出头。我都四张多了,教授还带个副字,树有皮人也有脸啊。」文若摘
下肩上的落叶,凝视了一会儿,丢到脚下,「雅琴,我知道我现在这种状态,非
常影响夫妻关系,对孩子的成长更是不好,可是我真的很难控制情绪。雅琴,我
不是抱怨你,当初回国,恐怕是个错误的决定,我那些一道被裁的同事,后来经
济形势好一点,陆陆续续都被招回去了。」
又一阵西风吹过,送来几许寒意。
雅琴默默地点点头。
「文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雅琴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房卡。
文若夫妇没有注意到,隔着树梢,别墅二楼的一扇窗户后面,有一双眼睛,
一直注视着他们。
李校长光着上身,站在窗口望着外面,伦琴皇后蹲在脚下,正给他解开腰带。
「你跟她讲清楚了?」李校长问。
「我没把话讲太露,不过她肯定明白。那女人见过世面,对这种交易好像也
不陌生,我看八九不离十。」伦琴皇后把李校长的长裤褪到脚踝,一面解开男人
的鞋带,一面不无嫉妒地说,「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
李校长没有答话,只是轮流抬起双脚,让女人除去鞋袜和长裤。他看着后花
园里徘徊着的文若夫妇,心中无限感慨:快要结束了,等到明天,一切都该了结
了!李校长和很多领导干部不一样,他做事低调,对上恭敬,对下也不很苛刻。
实事求是地讲,李校长的生活作风是不错的,除了结发妻子,他只有伦琴皇后一
个女人。李校长的老家在河南陕县农村,他出身贫寒,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
他深知,自己没有背景,必须非常小心谨慎,稍有疏忽就可能前功尽弃,因此,
即使对于出轨的妻子,他也仍然保持着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李校长和女教师女学
生谈话时,一般都开着门,这是从国外带来的习惯,君子不处嫌疑之间。伦琴皇
后对于李校长,更像是走狗而不是情妇。有些事情,领导亲自出面不太合适,一
条忠实的走狗就很必需了。当然,李校长也需要一个女人,来证明自己的男性功
能仍然正常。
李校长的内裤正在被扒下。他再次抬起脚,方便女人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
李校长看着楼下的文若,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怜悯:可怜的男人,刚入校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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