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萍带着白色药箱到向家的书房时,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种职业的敏感,令她的鼻子比普通人更为敏锐。
杨萍将药箱放在书桌上,看着依旧坐在地上,背部都是血痕的人,忍不住眉头一皱,叹口气说:“又挨打了?”
向知烟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到穿着一身灰色短袖连衣裙,绾着发髻,干练优雅的杨萍,强笑一声:“杨姐,快扶我一把,我起不来。”杨姐比她大10岁,与她亦友亦姐。
杨萍蹲下身,伸手支住她的手臂,慢慢将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随后伸出手指点点她的头,说:“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笑?”
向知烟忍忍背部‘滋滋滋’地疼痛,依旧摆出一脸笑容:“见到你不笑难道哭?”
杨萍无奈地睨了她一眼,转过身,打开药箱,取出消毒药水、纱布、皮肤愈合剂……林林总总一大堆药品,摆放到沙发前面的小茶几上。
“你啊……我在你家当了那么多年的私人医生了,就没见你不被挨打的时候!”杨萍边说边开始用剪刀剪开她背部的衣服,上面的鞭痕早已翻出一层血红的皮肉,一股股血水沿着她的背部慢慢滴下来。杨萍皱皱眉,有些心疼:“一会上药会很疼,要是实在忍不了,就喊出来。”
“你的手法,我能吃住。”
“别逞强,你是个女人,不是男人!该痛就痛,该哭就哭!”杨萍动作娴熟地开始替她的伤口进行消毒,消毒药水一沾上泛血的皮肉,瞬间冒出一层的白泡泡,很痛!是钻心的痛!向知烟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等消毒药水的疼缓了一缓,向知烟侧过头,对着杨萍求饶:“杨姐,你该不是故意跟我作对,这次对我下手这么重!轻点嘛……”
杨萍看她那扭曲的小脸,‘咯咯……’笑了起来:“难得呀!以前你疼的时候都不跟我吭一声的!”
向知烟听完,也‘咯咯……’笑了起来,杨萍将手里的消毒药水放到茶几上,拿过一个黑色小瓶,接着说:“我给你上膏药了,会很疼,我下手若是重了记得跟我说。”
“好。”
黑瓶的膏药,是治疗鞭伤最好的药,但比消毒药涂在血肉上更钻心疼,所以每次杨萍替她擦这个膏药时,她总会把手放到嘴边,咬住自己的手掌以缓解疼痛。
她能感受到杨萍手指轻柔地擦拭她的伤口,但药膏的药力却很强,疼的她不得不把自己手掌咬出了血才罢手。
15分钟的难捱时间,她的手掌被她咬的不成样子了。杨萍收好黑瓶子时,瞥到她渗血的手掌,重新拿出消毒药水,替她手上上药。
“你这又是何苦!如果不搞那一出,也不至于被你爸打成这样。”杨萍叹口气,伸手捏住她的手掌,小心翼翼替她进行伤口消毒。
伤口依旧很痛,向知烟皱了皱眉,却忽然对着杨萍一笑,说:“我无法忍受跟乔家的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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