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第一次跟人上床,是多大年纪?」
「十五岁。我真是吃亏大了,没隔多久就有人问我是不是chù_nǚ,说如果是的
话就给我五千块。姐,够买我五个第一次了。」
「你那时很需要一千块吗?会改变你什么?」
「我出来就是做小姐的,早晚不是要卖掉?干脆早点开始。还是瑞姐你幸福,
因为爱才做爱,疼一下也值得。那一千块我三天就花完了,都想不起拿去买了什
么。」
我从来不需要这样的答案,那我最初为什么要去问她啊!
小雨像真饿了:「什么时候客人才会到啊?」
我看了看时间:「应该快到了,姐答应你今晚想吃什么都随你点,可以吗?」
小雨嘿嘿笑:「点鲍鱼可以不可以?我很久没吃过了。」
她当然很久没吃过,这两个月她都呆在店里,我可供不起餐餐想吃鲍鱼的员
工。不过这一餐可以想吃就吃,「随便点,但只有今晚。」
我说。
小雨问:「那我要多吃两只,可以吗?」
她真是只小馋猫,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再拴多久】原来以为会有好几位客人同来,结果只来了市电力公司的老总
郝仁单身赴宴。之前说好今天要请的还有两位副总和财务,他一定以为只有我自
己在这里,把其他几位客人都支开了。
我微笑着叫他郝叔,「郝叔你好。」
郝总看见小雨在,淡淡冲我笑了一下:「丫头,还真准备花钱请客啊?连后
备军都带来了。」
没想到他会一个人过来,这让我有些不自在,仍微微露出笑意说:「当然要
请客,谢谢你们给我这么好的一笔生意做,春节前我都不用发愁税收和房租了。」
郝总呵呵笑:「这才开了多久的店,身上真多了一点老板娘的味道。不是一
直说生意还行吗,怎么我听着却像在跟我叫苦?」
小雨在旁边轻声叫:「还有没有别人要等?现在可以点东西吃了吧?」
郝总看了小雨一眼:「没其他别的人来了,想吃什么现在就开始点,小丫头
好像饿坏了。」
然后冲我笑:「你不带电话,临时耽误了一下又没办法告诉你,等急了吧?」
我淡淡回了他一抹笑容。
叫了东西,却似乎只有小雨一个人在吃,我和郝总都是象征性的尝一口,就
把筷子放下,白酒我喝不惯,喝红酒又没心情,一顿饭吃得一点都没意思。
然后小雨开始好奇,看了看郝总,又看了看我,还好最后她的注意力集中在
鲍鱼上面,没有继续用审视的目光望我们。
菜还没有上完,郝总的电话响,他看了一下电话对我说:「是你婶打电话过
来,一定家里去了什么客人,我就先走了。」
我送他到门口,轻声道着郝叔慢走。郝总在包房门外停了一下,轻声对我说:
「都自己开店了,明天去买个电话回来用吧,现在有谁还用传呼这东西。」
我笑笑:「用习惯了,我觉得挺好。」
他眼睛里透出一抹悲凉,又站了很久才说:「丫头,我知道你是怕我拴住你,
你都这么大了,我还能拴你多久?」
我轻声说:「叔,我妹妹在,就不送你了。」
【沉默】我必须要讲诉一些细节了吧?想要完整一个故事,任何部分的细节
都是重要的。
可是,已经如此长的一大段谎言洋洋洒洒一路说过去,我怎么有勇气去把真
相坦白?陈默说过,每个女孩都会撒谎。好像有道理,那几乎出自本能。
记得有一次我和陈默讨论人应该怎样撒谎才最难被别人拆穿,陈默说,没有
永远不被拆穿的谎言。如果你不想面对谎言被拆穿时的窘迫,只有在倾诉变得艰
难时,让自己保持沉默。
于是,我又一次告诉自己沉默下去。
【别再给我哭穷】桌上开启的一瓶五粮液,郝总只喝了两杯下去,我把小雨
开心的笑脸当成了下酒的菜,不知不觉把剩下的部分喝完,这次居然没觉得酒苦。
小雨吃饱了,幸福地冲我笑。她拉起紧身的羊毛衫给我看她的肚子,小肚子
撑得圆溜溜的,像个小西瓜,她说:「姐,这是我吃得最过瘾的一顿饭。」
鲍鱼真有那么好吃吗?鲍鱼和幸福比起来,哪一种滋味更好呢?为什么有人
吃饱一顿鲍鱼,就吃出了那样一脸的幸福?
她惊叫了一声:「哇,你喝了多少酒?酒瓶什么时候成了空的?」
这点酒根本喝不醉人,我以前不爱喝白酒,并不是因为怕自己会喝醉。我淡
淡地对小雨微笑,又微笑。我喜欢看着这样的小雨,总是是没心没肺一成不变的
单纯,我想,她一手接钱一手出卖自己chù_nǚ的那夜,也是这样单纯的只因为怕疼
才哭泣吧。
小雨喃喃道:「我知道这酒不便宜,但从来没见过有人担心酒剩下会浪费,
要倒进自己肚里带走的。姐,这些剩下的菜,我们要不要打包?」
我轻轻摇了摇头,小雨望了我很久:「姐,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哭穷了,我
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一直强调自己是属于贫穷的一类人,是因为自己本来就穷,还是因为总忘
不了曾经贫穷的日子?今天我已经分不清楚了。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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