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山命人去查营,王长春果然不在,一会又来人说杨殿武也不在。这下,田明山感到奇怪了。洪宣说:“那杨殿武有些本事,我不在,自该他当头的,你却当了,他当然不服气,但杀人放火的事可不一定会做得出来。”
田明山说:“我也如此认为,以后自明,不管他了。昨日那邓发厚叫你将军,可是朝廷又把你招安了?”
洪宣哈哈大笑:“招什么安,没那么快,说不定朝廷还不知我占山为王呢。那将军的头衔是我祖父的,我是明朝人自然该承袭,也用不着那满清朝廷那老皇儿批了。”
田明山问:“难道老兄真的落草为寇了?”
洪宣说:“为寇?当然不是,我要建立一个庞大的、人人平等的、有饭大家吃、有衣大家穿的大同世界,或叫洪门会党,这洪门不只是因我家祖父洪英姓洪才谓之,也因我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为洪武皇帝,明朝灭亡,汉人失土,只剩洪也!我大明志士仁人,因不忍中原之涂炭,欲结秘密团体,以求光复祖国,而作洪门之会设也。”
洪宣呷了一口酒说:“其实,始倡者为郑成功,家祖战死,家父投了郑成功,郑首设香堂,继而修整之者,则陈近南也,这些人估计都先后去世了,因此,大任降之于我,我要联合天下的反清复明组织,天下的矿工、船工、佃户、游民、管它三流九教,哪怕是乞丐,只要加入了我的洪门,坚持反清复明者,我就要保护他们,维护他们的权益,哪怕面对官府、豪绅。”
田明山说:“那你建的实际上是一个帮派体系,或叫江湖体系,是一个黑社会,是朝廷不能容忍的,因为动荡了朝廷统治的底基。”
“不管他叫什么,反正就那么回事,我与你别后将沿江而下,到下江去发展,以后四川发展起来了,也会有我的分支的,不知老兄可愿跟我干?”
田明山说:“恕我直言,那满人虽占据中原,强迫汉人削发更衣,动的只是表皮,他采用汉字汉文,学得的却是汉人的精髓。表面上他们的铁蹄征服了汉民族,实际上他已被汉民族先进的文化所征服,你看他把锅儿碗盏铺盖卷儿都搬过来了,连同他的地盘也划过来了,安心和咱打平伙,这多少也加深了民族的谅解和融合。”
他也喝了一口酒,说:“至于皇上,管他是满人当还是汉人当,只要对百姓有利,对国家有利,我看也无妨,在一个大的多民族的国家中,这不过是轮流坐庄而已,谁当皇上都一样。”
洪宣说:“你这话差也!这么说,民族仇,亡国恨,难道就那么忘记了,我祖宗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田明山说:“今新朝初定,战乱终止,百业凋蔽,万事待兴,百姓亦思安居乐业,一切得从国家和百姓利益着想,你想再这样打下去,对谁有好处?”
洪宣无语,给他递上一杯酒,他一饮而尽,有些激动地说:“我的确想为国家干点事,可没一个安稳的环境是难成大事的,况生利临死把大事托付于我,我想,少一个移民流失于江湖,就是给国家的稳定作一份贡献,至少我也得把所托之事复命后再作安排,请兄给我方便了。”说完长揖致谢。
洪宣道:“你还是儒家士大夫那一套,修身,安帮,治国,平天下,可今官场**,社会黑暗,不管哪一朝,总是官府欺负百姓的,恐老兄无用武之地啊!最后可能落得......不过,人各有志不相强,你那套我说服不了你,我也不强加于你,你老兄若要专事农桑,莫忘一句话,无商不富,这里有一百两银子,或许将来有用得着的时候。”
田明山谢道:“老兄已大恩如山了,再受之有愧啊!”
洪宣语重心长地说:“我亦是老兄唤起良知,不然造孽深重啊!现下山就走出了鄂西,进入川东巫山县境,我就不便再相送了,望兄多加保重,自今别后,如有相求,当鼎力相助!”饭罢,二人携手,依依不舍,悻悻而别。
洪宣刚走不久,田明山就听到前面马嘶人喊之声,知前面有情况,急带兵丁赶去,见一条两三丈长的巨蟒正缠着洪宣。原来他刚下山,就遇一条巨蟒吞了一个探路的士兵,众人上前抢救,被它扫的七零八落,洪宣挺剑上前,剑刃砍在巨蟒鳞片上竟纹丝不动,反被巨蟒缠了身,他只好用手死死卡住蟒喉,撑住蛇头,不准它近身,那蟒也因洪宣力大,只好紧紧地抽紧蛇身,以图绞杀洪宣,那洪宣也运足真气,抵御蟒蛇的绞杀,只因那巨蟒肚子中已吞有一人,再抽身已有些吃力。
田明山见他已憋得满脸通红,知在危险之中,便不顾一切挺刀直刺蛇头,正好那巨蟒见有人来,就张开血盆巨口,欲吞噬田明山。田明山早已舍了出去,迎着巨口,连刀带臂从蟒口中直插蟒腹,待刀尖触及心脏,把刀一搅,顿时血涌如柱。片刻,蛇身松摊了下来,然后轰然一声倒下。众人忙救起洪宣和田明山,田明山肩膀已负伤,好在巨蟒无毒,上了刀疮药包扎后无事。
洪宣说:“看老兄当时那拼命之状实在感人,愚再谢了!”
田明山说:“谢什么,人到危难之际都会拼命的,不过此事亦是老兄吉兆,当年汉高祖斩蟒起义,终成一统江山,今老兄巨蟒缠身必有后福也!”
洪宣说:“借老兄吉言,我便去了,不过,我看此处山川险恶,老兄上路必多加小心为要!”
果然,第二日,田明山下得山来就是一条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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