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侯对夏百合说想进山的话还是犹豫,夏仲谈也说:“还是我去山里把药采回来,三妹妹你在家整理不行吗?”
“二哥你会挖药材吗?”夏百合不答应,“再说我救过钱春烟,救过临江郡主,真有人贩子也不会对我们夏家动手的,我实在惦记山里的药材,江北冬天冷得早,我们家也该准备烧炕了,要不你们同意动我的嫁妆就行。”
“不行,你的嫁妆只能是你的,我答应了你娘的!”夏侯坚持道。
“娘亲当年也不会想到夏家会有落难的时候”夏百合轻声说道,这件事她一直在犯愁呢,她明明给夏家带来了几十万两的银子,夏家却是只花了个一两百就像欠了她几辈子还不完的情似的,她要真按最初的计划悄悄留下银子走人,夏侯还不得急疯了。
“是我对不起你娘”家里虽多了几十万两的银子,但想到小女儿去曹家经历的生死关,夏侯还能见钱眼开?他的女儿是受了多少委屈苦难才保住这些钱的,一想到这些钱,夏侯分明是心如刀割,他能好意思花得心安理得?
“家里原先的好东西是二妹妹从江东送来的,现在的米面肉是三妹妹你给人治病得到了,夏家已经很得你们的力了。”夏伯洗说着都惭愧,本来是他这做长兄的给妹妹们撑腰做主,结果吃好喝好全靠妹妹,他抬不起头来啊!
“都是一家人,大哥这么见外做什么,还有爹,我说想出门和我的嫁妆,也是为式明,丫丫和小石头考虑的。”夏百合把话题扯回来。
“怎么说?”一说到几个孩子,不单是夏侯,连尤氏黄氏她们心都提起来了。
“我一直在考虑几个孩子的将来”夏百合看看在场的三个孩子,却没继续说。
“丫丫,你该休息了。”小孩子嘴不牢,尤氏最先反应过来,带着丫丫回避,反正真要有决定,也得先知会她这个当娘的再行动。
“小石头也困了。”虽然自己这儿子太小话都不会讲,不用担心说漏嘴,但要是大人谈要紧事时忽然哭闹起来也不好,所以黄氏也回避了。
剩下的夏式明端端正正的坐好,他是夏家的长孙,家里大人也尊重他,让他旁听大事,他更要做到最好,不辜负长辈们。
夏百合先冲夏式明笑笑:“我记得和爹说过,我遇上一家唱皮影戏的,那家男主人叫杜世明,世间的世,和他们同行时我听到不少戏文,其中就有忠臣蒙冤,满门被斩,却偏偏有后代逃生,长大之后为家族伸冤报仇的,我当时就想到咱们家的孩子”
杜世明和孙氏帮了夏莲心大忙,夏家父子自听夏百合说起便记在心里,别看人家是唱皮影戏的,可懂得知恩图报,夏百合真是没白救人。
“这样的故事我也看过,可到底是戏,我们上哪儿找愿意舍掉自己孩子换我们孩子的?”夏仲谈不是想打击妹妹,他是对自家没那个信心,他家做了什么能让别人如此牺牲的?
“真有也不能干!”为自家有后绝人家的后,不是君子所为,夏侯根本不求那样的机会。
真要有夏家也不会举家都在西溪了,换人家孩子的事一般发生的地点是天牢,夏百合心里嘀咕面上还是严肃的:“没人靠我们自己想办法,比如在山里找找有没有翻跃就能出城的小路,再不济有躲人的秘密山洞也行,将来万一有一天,我们让孩子往山里跑,跑出一个是一个”
万一有圣旨追来西溪,说举家就地赐死怎么办?夏百合的话的确让夏家父子动心了,跑出一个是一个
“要是没事更好,可孩子们背着犯官之后的名声前途怎么办?我寻思能进县城多跑几趟,再找机会去邻县买个小院,将来让咱们的孩子假死离开西溪,改名换姓在外面生活,你们看行不行?”
这第二条还是夏百合偷听杨家夫妻的话得到的启发,这时空孩子用不着出生证明,也没有照片,更没网络,重办个户籍比上户口容易多了。
孩子是夏家的未来和希望,夏家父子自己愿意舍生取义,但他们舍不得孩子,他们都没罪,何况孩子!
“可要是被归义侯的人发现了?”夏仲谈没忘他进县城找镖局要送信,结果信却落到钱春烟手里。
“所以我说得我去,就算被归义侯发现了,看在临江郡主的面子上,顶多就是告诫我一下,再说女子平常不出门很正常,爹和大哥二哥你们得天天下地干活,哪有时间去别的县城安排新住处,只有我去才不会有人注意。”
夏家人在乎后代,也在意夏百合的安全,所以不是一回就能劝得夏侯他们松口的,夏百合是说了又说,才终于能去山里将她早相中的柴胡摘回来,而就在她采药回来的第二天,西溪就下了立冬后的第一场雪。
雪下得不算大,但顿时降温好几度,西溪的大人孩子找出棉衣穿上还是觉得冷,他们之前都是生活在京城,京城地处天佑王朝的中间,四面环山是比较温暖的,一般得十一月中旬才会穿棉衣。
江北的冬天可不好过,袁师傅父子一见下雪了,特意过来西溪看他们盘的炕,指点这些曾经的达官贵人点火熏暖和屋子。
不是每家都能像夏家那样有亲戚还能给人看病挣钱,有些犯官舍不得现在就烧炕,想等到冬至再说,毕竟冷的时候在后面呢。
夏家倒是都熏暖和了,引得桂姐儿、云姐儿她们几个小姑娘来了舍不得走,尤氏和黄氏看着孩子们挺心疼的,可惜夏家能有炭烧也是临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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