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干涉她的选择,可到底还有婚约在身,真出了格,到时候不光是两家面上不好看,对沈嫣来说也是无可挽回的损失。
细想起来,那日梅琪瑛到底还是给了面子的,将心比心,人不能做得太过。
事后到如今梅夫人那边也没传来什么微辞,可见他是并未把与霍究的锋争告诉家里的。能够如此,也算是有担当的男子了。
沈嫣点点头,不做声了。
梅家这小宴相谈甚欢。
沈羲与梅琪瑛也打了个照面。
下晌回到府里,却逢戚九刚好见过穆氏回来。
“近来韩顿似乎对穆氏稍有懈怠,她打算设法让韩叙出城了!”
一进门戚九便说道。
沈羲凝眉:“就这么送出去?”
戚九微愣:“那还要怎么着?”
她沉吟着没说话。
解下披风在窗下坐了会儿,她又说道:“你现在去探探太傅府的情况,摸清楚太傅的日常作息,回来告诉我。切记不要让太傅府里的人发觉。”
戚九点点头。又道:“那你还是在怀疑毕太傅?”
沈羲摸着指甲尖,点头道:“对。”
她是怀疑他。哪怕萧淮说的理由再强大,她也想去亲眼印证一下。
至于萧淮为什么阻拦她,她其实是能猜到的,无非是不愿她冒险而已。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毕竟与成亲王府挺熟,京中如今没有比她更有资格去验证毕尚云是不是在成亲王府出现过的人了吧?
而她查了这么久,也确定他不会轻易出府,那么她就只能冒一冒险了。
带着沈梁一道看了会儿书,戚九回来的时候恰是晚饭前。
“作息规律什么的倒是很好打听。毕太傅每日鸡鸣时起床,在园子里打完五禽戏,然后用朝食。
“上晌看书一个时辰,到午时之前看看朝廷政务,午初用膳,膳后午歇,未初起身,而后自申时之前吃茶抚琴等等消遣。
“或是会客,到酉初用暮食,戌正之前会在后花园散步消食,或听琴赏舞。而后戌正回房熄灯。”
沈羲放了书:“这么说来,每日里只有早晚散步的时候他才会离开正院?”
“若无要事干扰,便是如此。”戚九道。
沈羲看看漏刻,这会儿将至酉时。
她垂头想了会儿,说道:“每天夜里在后花园散步消息准确么?”
“是自府里婆子口中打听到的,并不是什么机要秘密,不存在说谎的可能。”
沈羲点点头。
“再去盯他几日,然后把他每日作息,包括见过的客人都告诉我。”
她交代完,然后又叫来珍珠:“过两日就立夏了,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珍珠道:“都办好了。”
沈羲点头,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两日,她又找来戚九,问起毕府的动静。
戚九跟她细细说了,她遂道:“如果天黑之后,让你带着我潜进毕府花园,可做得到?”
戚九想了想:“倘若只是潜进去见见他面容,问题不大。但这有点冒险,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么?”
她以为如果要见毕太傅,是可以想个迂回但相对稳妥的做法的。
这是堂堂太傅府不说,倘若毕太傅真是那背后的凶手,那么他身边不知隐藏着多少高手,岂不是真正的危险?
比如说她可以找个机会混进府里去什么的。
“你说的我都想过了。”沈羲摸着杯口,“我虽然不认识毕府的人,可相信毕府的人对我已经不陌生。
“尤其当如果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的话,他肯定对我的容貌烂熟于心。
“只要我进府,你觉得他会看不出来?
“再者,堂堂太傅,岂是随便一个外来的人又能得见的?若是看破,反倒下不来台。”
戚九又道:“那为什么非得选在给徐靖上坟的同一日?”
沈羲笑了笑,深深望着他:“自有我的道理。”
戚九愣了愣。
“这些你不用管了,你只说能不能带我进得去。”
戚九磨了半日牙,最终点了头。
“那好。”沈羲接着又唤来珍珠:“明儿晚间你穿着我的衣裳,坐着我的马车,替我去祭坟。
“这件事除去与你同去的人,此外谁都不要透露。”
戚九愣住:“让她去?”
珍珠也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不过是去代为祭个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只不过听到是晚间去,她还是说了句:“一般祭坟都在上晌。”
“必须晚间去。”沈羲端茶道。
戚九神色有些复杂,却也没说什么。
很快到了翌日。
沈羲这里私下里自有安排不提,就是萧淮随口问及她近日忙些什么,她言语间也未曾落到实处。
到了晚饭后,等珍珠换好衣裳登车出了门,该走的都走了,她这里便也与戚九准备起来。
夜色笼罩了大地的时候,换过装束的她们以及旺儿便就到达了太傅府后花园墙下。
吴腾他们几个是临出发前才给出的命令,到达时个个俱都神色凝重。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打量着四周问道。
这是府后小胡同,胡同这边也是民居,太傅府里的下人宅所分布在东西两边的胡同,只有这里寂静无人。
当然越是无人的地方防守越重,沈羲到得墙根,已经能察觉周围静得令人无形紧张了。
戚九道:“墙内每隔三十步皆有一处护卫岗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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