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脸,咽了口唾沫,“咳咳,把这药给我捎上五包,还有那什么丹来着……”
“祥龙保命丹。”
“啊对对,把它们一并给本少爷包起来。”富家公子乐颠颠地点头应道,当下便叫瘦小厮掏银子。
瘦小厮却生性多疑,非得要亲自试一试那药,方能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这端他犹疑未消,心内不安,那端又见自家少爷好似那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要买药,急得抓耳挠腮,没有是处,他跳起来嚷嚷道:“若是药吃了不管用,看等下少爷不找人削你哦。”
富家公子摸着肚子,摆手呵斥说:“阿贵,怎么跟神医说话呢,一边凉快去,哼,本少爷就知道你跟我那家中悍妇一条心,见不得爷使点钱。”
然后,富家公子从小厮紧攥着的手里抠出钱袋子,掷给大兄弟,笑呵呵地再次说道:“本少爷名唤朱郝仁,号“月半居士”,乃闻名遐迩的十大美男子之一,你日后若还有此类奇药,只管来奇珍阁找我,我若不在,你便去五里地头的朱府,报我名号,上门送药就是,银钱必短不了你的。”
大兄弟嘴角抽了抽,接过钱袋,颔首道:“可。”
富家公子一走,大兄弟给垂死的狐狸喂了颗祥龙保命丹,便手脚麻利地收了摊,把狐狸用包袱一卷,扛在肩,急速离去。
待进入翠岚山深处后,那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大兄弟,放下包袱,灵光一闪,变成了一只有半人高、白胖胖的人参,从软塌塌的蓝布袍里跳了出来。
怪哉,竟又是一只人参精。
软包子和倔驴儿
翠岚山,溪水潺潺,莺声婉转,一片生机勃勃。草木像饮了上好的陈年美酒似的,倦懒在这融融的春光里,粉红的、素白的、浅黄的、淡蓝的,各色的小野花亭亭玉立着竞相开放,吐露芬芳,一阵微风拂过,沁人心脾的花香被送到远方,碧桐树的叶子倚着和煦的微风,在枝头轻轻摇曳,发出‘沙沙’、‘沙沙’的好听声响。
“唔,杏春斋里的糖葫芦好好吃呀,个头大,又红又甜!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咯。”胖娃娃嘻嘻哈哈,拿着一根糖葫芦边走边吃着,还不时咂咂嘴巴,他咬下一口山楂,嚼了嚼咽了下去:“黑鸦儿,今天在集市玩得真开心哪!待会儿,咱们去林子里再摘点西西果吧。”
可是,黑乌鸦既对硬邦邦的糖葫芦没有兴趣,又对酸滋滋的西西果意味索然,便坚绝而果断地拒绝了胖娃娃的邀请:“不去,不去,可爱又美味的脆脆虫在等待我!”
黑乌鸦在前边儿“扑棱棱”地扇着翅膀,有一下没一下地飞着,忽掉过头来说道:“嘎嘎,你也快些回去吧,别让你阿姐参果果发现啦!”
胖娃娃点点头,“嘎嘣嘎嘣”地嚼着糖葫芦,腮帮子鼓得圆圆的,他心里虽有些遗憾,但仍然觉得黑乌鸦是个好知己,遂挥动小肉手,依依不舍地道了别,一蹦一跳地摘果子去了。
再说那集市上卖完药的人参精,这会子正摇头晃脑地说道,“不错不错,加了夕雾草之后,云盏化容丹的药效时间,果然又延长了许多,嘿嘿,下次再变个奶油小生玩玩。”
说完,人参精心情甚佳地将蓝色棉布袍折了起来,并着鞋袜一齐收进包裹里,不紧不慢地甩动参须拖着病狐狸,一头便扎进了土壤里,嘿,这就打道回府了。
黑漆漆的地底下,人参精行动自如,似洄游的旗鱼一般,灵活而迅疾地穿行着,绕过碍事的石块和虬结的树根,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已回到了住处——翠岚山长生洞,原地化作了一貌美女子。
“哎呦喂!”满载而归的胖娃娃破土而出,一个滚儿没注意滚到了石头上,额头处撞了个枣儿大的包,怀里圆溜溜的西西果一下没兜住,“嘭嘭嘭”地全部落下地,滚得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果子。
“阿姐~我的头好疼啊,你快给我揉揉~”胖娃娃赖坐在地上不起来,红着眼圈儿,对着女子软糯糯地撒娇道。
哦,原来这便是那小人参精的姐姐——参果果。
女子听得动静,放下狐狸转过身。
只见她梳着垂鬟分肖髻,穿着件月白底子兰花刺绣的对襟褙子,白色交领中衣,配着一袭雪青长裙,柳眉杏目,腮凝新荔,形容窈窕,端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
“参多多,你一天到晚毛毛躁躁,不是碰到这,就是撞到那。”参果果笑了笑,向着胖娃娃招招手:“别哭了,快给我帮帮忙,这还有个病狐狸要照顾呢。”
“狐狸?什么狐狸?”胖娃娃一咕噜爬了起来,额上枣大儿的包忘了,地上圆圆的果子也忘了,忙迈着小短腿,颠颠儿地跑了过去。
待看到这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狐狸后,胖娃娃目瞪口呆,忘了收唇。参果果也叹了口气,转身端来木盆,兑了点温水,与胖娃娃一起,先给白狐狸清洗了一番,再把粘血打结的毛,三下五除二全给剃光光。
紧接着,她又从袖口里摸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掌心里已多了一小撮头发。那头发被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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