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刘筌就被侍女请上了楼,带他去了一间位置比较偏的房间,他一进门就看见段香荷坐在桌边,正慢慢地斟茶。侍女悄无声息地退下,刘筌走过去没有说话,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段香荷端起一杯茶放在刘筌的面前,轻声开口道:
“刘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说话呢?”
刘筌坐到段香荷身边,仔细打量着她,若有所思地说:
“我是想看一看,到底是怎样多情的女子,才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忘记了旧情人,转投了他人的怀抱。”
段香荷看着刘筌,疑惑地说:
“旧情人?刘公子说笑了,我不过区区一个风尘女子,有的只是恩客,何曾有过旧情人?”
刘筌不紧不慢地说:
“我那一块刻着刘氏标志的玉佩,不是还在香荷姑娘这里吗?”
段香荷恍然大悟道:
“原来那块玉佩竟是刘公子的,我可是问了许多人都没有找到失主呢,刘公子稍候,我这便去拿来还给刘公子。”
说完作势要起身离开,刘筌却拉住她的手没让她起来。
“定情之物哪里有收回的道理。”
段香荷任他拉着手,浅浅一笑。
“我怎么记得,是伤情之物呢?”
刘筌见段香荷不再装傻,手上微微使力将她拉近了些。
“所以香荷姑娘就选择另嫁他人,做出这等让人伤情之事吗?”
段香荷把手抽出来,同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如此听来,刘公子的记性好像不大好,可是我却忘不了,那一个月写满了我一片痴心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书信,如今想起来,仍是字字句句都打在我的脸上呢!”
刘筌听了这话却笑了。
“只怕香荷姑娘的痴心,并不是只对我一人吧。”
段香荷微微一愣。
“刘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兵部侍郎家的公子百里奕,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陈书远,也许还有几位我不知道的其他家的少爷,香荷姑娘的痴心分给了这么多人,轮到我这里还能剩下多少呢?”
段香荷闻言心中一惊,她确实有意的在自己的恩客中选择了几位有钱有权的公子都亲近着,其中条件最好的就是百里奕和陈书远。
女子的韶华易逝,更何况风尘之地是只看皮肉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的面孔,段香荷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趁着自己尚有几分姿色和人气,自然要好好寻一条后路才行。只是百里奕为人阴险狡诈,每每在他身边的时候,段香荷都会时不时的觉得脊背发凉,最重要的是百里奕甜言蜜语说了不少,却闭口不谈替她赎身的事情。陈书远这人倒是品性温良,是少有的对段香荷付出了真心的人,只是性格怯懦,想娶段香荷却又不敢忤逆他父亲,这样一日一日的拖下去,恐怕等到红颜尽逝了也熬不出头。
就是这个时候,段香荷无意拾到了刘筌随身的玉佩,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刘筌家财万贯又尚未娶妻,荣华富贵的日子是少不了的,而且他平民出身,没有官家的门第之见,也不需要日日小心谨慎地活着,若是能抓住这个机会,那后半生可就真的是衣食无忧了。
于是段香荷故意混淆事实,把自己拾到的玉佩说成了定情信物,送上门的东西总没有不要的道理,哪怕刘筌只是一时起了色心来看她,她就有办法让刘筌非娶她不可。可段香荷不知道的是,刘筌早就有了风清雅这个如花美眷在身边,又怎么会对她感兴趣呢?就这样,段香荷写了一个月的情信都好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她才不得不断了心思。可今日刘筌却突然来了,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倒真的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刘筌见段香荷微怔在那,抬起手轻轻撩起她一丝秀发,靠在她耳边说:
“收到香荷的信时,我可是心动了好久呢。”
语罢又叹息着摇了摇头。
“可惜啊,我终究不是香荷的知心人。”
段香荷不知刘筌这话有几分真心,但是她听了之后心里是真的又急又悔,毕竟刘筌才是最合她心意的人。段香荷慢慢酝酿了一下情绪,做出一副啜然欲泣的表情,柔声道:
“我少失怙恃,被迫堕于风尘,至今已有十五年。我看尽了这世间冷暖,而今所求也不过只是一处能遮风避雨的屋檐,和一个能陪伴终身的良人。”
刘筌似笑非笑地说:
“香荷姑娘就要心想事成了吧,我听闻百里公子不日就要替你赎身了。”
段香荷苦笑着说:
“哪里是什么心想事成,不过就是把我当做一颗棋子罢了。”
刘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挡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他假装不经意地说:
“香荷姑娘此话怎讲?”
段香荷慢慢起身走到窗边站定,幽幽地说:
“陈书远公子一向对我很好,也有意娶我,可是他爹陈大人却坚决反对此事,说我身染红尘污秽之气,会辱没了陈家的门楣,就连陈公子说不带我回陈家只安置在外头都不行。陈大人还放出话,说陈公子要是再与我有任何牵扯就打断他的腿,即便如此,陈公子依然不离不弃,总是私下偷偷地来看我。谁知这件事被百里公子知道了,他找到我,要我利用陈公子对我的真心来替他铲除一个人,我不愿答应这样背恩忘义之事,可是百里公子有权有势,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有能耐和他作对呢?他说此事不会对陈公子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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