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花锄就已经到了宋府。
沈绫珠本也想去,可偏偏自己快出嫁了,被长公主拘着不让。
若不是她好说歹说,求了许多遍,自己这个快出阁之人连花锄的婚宴都去不了。
沈绫珠起了个大早,徐冬珞早就等在外面了。
她闲得无聊最喜欢凑热闹。
之前黄凌锐回京的时候,她已经回自己家住去了。
连芽扶着沈绫珠的手走出闺房,就看见徐冬珞站在自己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你也不嫌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沈绫珠拿着手帕递给她。
绣着青竹的手帕带着冷梅香,闻起来有一丝清明。
“出了汗才舒服好么,这大冬天的这么冷。”徐冬珞拿着手帕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要不要换身衣裳啊?”沈绫珠见她满头大汗,想着身上一定也出汗了。
徐冬珞正准备说不用,突然想起黄凌锐已经回来了,听说这次要去看看白杏南娶妻。
“那好吧。”
沈绫珠捂着嘴偷笑,她那看不出徐冬珞的心思啊。
“连芽,你去拿套新衣服。”沈绫珠坐在石凳上,旁边天冬半夏立刻上了茶。
徐冬珞伸了伸腰“这花锄成亲了,你若不然再寻几个婢女。”
沈绫珠掀开茶盖,浓浓的热气从茶碗里冒出。
“再看看吧,等到了宋府再看看吧。”端起茶碗,隔着杯壁还能感到茶水的温热。
慢慢的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沫,抬手递在嘴边抿了一口。
“还有几个月呢,你也不怕人手不够。”
听了这句话,沈绫珠手一顿,的确。
因着上次柳絮绣帘走了后,拒绝了长公主加人伺候的事,这次长公主也没有太多过问。
“等今日回来再加一些吧,让半夏天冬也升升位,这么多年了。”手指磨了磨茶杯上的绘纹,雅致的青山雨露看起来有一些清凉。
“徐小姐。”连芽端着长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套厚却不臃肿的衣服。
徐冬珞拿起衣服就往沈绫珠的闺房里走“谢啦。”
沈绫珠刚放下喝了一半茶水的茶杯,就听见了梁妙萱的声音。
梁妙萱这些日子似乎养得丰腴了不少。
“珠儿珠儿。”梁妙萱提着裙子跑了过来。
身后她的婢女着急得和什么一样“夫人,夫人,小心,不要跑,慢慢走,夫人。”
“你都怀孕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啊?”沈绫珠看着心颤,拉住梁妙萱的手腕。
梁妙萱摇摇头“无事无事,我才一个月罢了,哪有这么危险啊?”
婢女在石凳上放下一个软垫子,沈绫珠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头三个月、后三个月最危险。”沈绫珠给她拢了拢被她跑乱的衣服。
梁妙萱握住沈绫珠的手“知道啦,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是要去宋府吗?”
“徐冬珞在屋里换衣服呢。”沈绫珠见她手心暖和,也不似方才这么担心了。
梁妙萱瞄了身后的婢女一眼,低声在沈绫珠耳边说“你偷偷带我去看看,如何?”
沈绫珠恍然大悟的看着她“我说你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日怎么会过来,原来是……”
梁妙萱做了个小声的动作“小声些小声些,被发现我就去不了了。”
“本就不想让你去,我带你去了被我哥发现,我会被他拆了的。”
“你?!他把我拆了还差不多,哪舍得拆你啊。好珠儿我求求你吧。”梁妙萱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沈绫珠正对着院门,而梁妙萱和她面对面坐着,自然是发现不了自己身后。
她瞧了眼梁妙萱身后的人,笑道“你怎么不去找我哥带你出门啊?”
“他眼睛一睁我就害怕。”梁妙萱低着头,表情有些害羞又有些害怕。
纠结的模样,让沈绫珠以为沈景霄对她做了什么。
“你怕我?”略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让梁妙萱虎躯一震。
“夫、夫君。”梁妙萱身子一歪,差点磕在石桌上。
沈景霄无奈的稳住她的身子“你想去,我自然会带你去的。”
梁妙萱揪着沈景霄的衣服“我不是怕你,只是前几日……”话还没说完,脸倒是先红上了。
沈景霄对沈绫珠笑笑“我们先走了,你去的时候路上也小心些,莫要在中途停留。”
“你怎么成了亲越来越啰嗦了?”沈绫珠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声音却是高兴。
沈景霄摇摇头“是你太不省心了,我们先走了。”说着扶着梁妙萱慢慢走开。
似乎还能听见梁妙萱小声埋怨他的声音。
“咦,你这模样是怎么了?”徐冬珞一出来就看见沈绫珠一脸无奈。
沈绫珠摇着头起身“方才哥哥嫂子来过了,他们也要去。”
徐冬珞挽住沈绫珠的胳膊“那咱们快些,赶在他们前面到。”
花锄的头发是找的全福夫人给她梳的,本来是想傅琼俪给她梳。
傅琼俪却说自己是个不幸之人。
也不知道莫岚风是怎么安慰了傅琼俪一宿,反正傅琼俪今日在一旁给花锄说了一大堆吉祥话。
“花锄姑娘,你将盖头盖上吧。”喜娘看着这花锄不肯戴盖头,也是一阵心急。
花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行不行,得让公主看看我的模样才能戴上。”
今日是她第二漂亮的时候,为何是第二。
因为,第一次是与沈绫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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