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沈望舒觉得好似晨光落入了自己的眼,耀眼,却柔和。
“姑娘……”即便如此,沈望舒还是有些不能相信,只见他低下了头,不安地问,“不怕我么?”
“大公子与奴婢说,公子是这天底下最温柔的人。”方雨灵双手轻抓着自己的裙裳,似有些紧张,声音总是那般轻轻细细好似带着娇羞一般,“温柔的人,又怎会可怕?”
“不。”沈望舒咬紧自己的下唇,而后又道,“我是说我,我……”
沈望舒明明已经张了嘴,却又难以启齿。
在这样美好的姑娘面前,他竟是连承认自己丑陋的勇气都没有了?
“公子很好。”只听方雨灵想也不想便道,“奴婢不怕。”
沈望舒心有震撼,这是除了亲人与清幽之外,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与他说话,且还是一个初次见面的姑娘。
许是方雨灵的温柔给了沈望舒勇气,终是让他又缓缓抬起了头来,敢于与她对视。
看着抿嘴娇笑的方雨灵,沈望舒不由也轻轻笑了起来,笑得温柔。
他笑起来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丑陋不堪,可却是这样的笑,让方雨灵失了神,让她将唇抿得稍紧了些,而后只听她浅笑细声道:“奴婢姓方,名雨灵,公子若是不嫌弃,唤奴婢名字就好。”
“雨灵?”沈望舒不由将方雨灵的名字道出了声。
方雨灵将头垂得更低,双颊绯红愈浓,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沈望舒这才发觉自己失礼了,也有些赧,只听他忙道:“我,我……在下姓沈,名望舒,迎取光明之意。”
“奴婢知道公子姓沈的。”方雨灵又抿了抿唇。
沈望舒登时尴尬得耳根发烫,面浮绯色,竟也低下了头。
沈望舒的反应让方雨灵轻轻笑出了声,在沈望舒抬头看她时,她忙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又低下头垂下了眼睑,绯红着脸细声道:“奴婢伺候公子起身洗漱。”
“……好,多,多谢。”
京城,皇宫,东宫。
卫骁在用匕首雕手心里的一块玉石,白华坐在他对面,卫骁抬眸看看他又继续雕他手上的玉石,原是在雕白华的模样。
忽尔听卫骁道:“本宫昨个儿收到一个消息,不知阿华有无兴趣听一听?”
白华并未关心这个消息,只见他边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边淡淡道:“骁你想告诉我就直说,还问我作甚?”
“说的哪里话,你若不想听,本宫不是说着无趣?”卫骁眼都不抬。
“那你说,我听着。”白华似有些无奈。
卫骁这才不疾不徐道:“听说你那未过门的侧室出远门去了?”
“我倒不知你何时对这种小事也上了心。”白华轻抿一口茶。
只听卫骁又道:“本宫还听说,太后那儿找了不少高手,偷偷跟着去了,阿华你说,他们是去做什么?”
卫骁话音才落,只听茶盏搁到案几上的声音响起。
待卫骁抬眸时,他的对面,已不见了白华的身影。
只听他寒声道:“当真把一个女人放在了心上?”
沈流萤一路上都在催车夫快快快,让车夫恨不得把马鞭交给她,让她来赶车,于是,在马车疾速奔跑了整整两天两夜后,那车轱辘终于壮烈牺牲。
好在已经到了南溪郡边的一个小镇,否则沈流萤就该露宿荒野了。
也因为马车奔得太快,管家十四大叔一把老骨头放心不下沈流萤,也一路催着他那辆马车的车夫快快快,以致这一路颠簸得他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了,最重要的是,在就快要到南溪郡这个小镇时,十四大叔还很不幸地闪着了腰,真是不知让沈流萤说他什么才好。
“十四大叔啊,你人老了就不要乱跑,好好搁府里呆着不行?非要跟我出来遭罪?”落脚的小客栈里,沈流萤用药酒帮管家大叔边揉搓腰边嫌弃道。
“老奴这不是不放心小姐吗,小姐一个姑娘家出来这么远的地方,路上要是没个男人照应,那可怎么行?”管家大叔疼得面色发白,一头一脸的冷汗。
“你以为你老人家还是十几二十年前啊?”沈流萤更嫌弃,下手更是不留情,揉得管家大叔险些忍不住喊疼,“大哥也真是的,真要让人来照应我,也应该找个小年轻才是,找十四大叔你这把老骨头,你看看,现在还得我照顾你。”
“……”管家大叔还真是尴尬,却也不恼,只慈祥道,“唤别人个出来,大公子哪里能放心,还是老奴我来照应小姐,大公子和三公子才放心。”
“是是是,十四大叔你最中用了。”沈流萤把最后的药酒也揉到管家大叔的腰上后叮嘱他好好躺着别乱动,顺便在给他熬的药里边加上些安神的药草,让他喝了药后很快便睡了过去。
沈流萤站在窗边,看看天色,才过午时未多久,赶紧回了她那屋,找店家要笔墨写一封书信,然后掂上还未打开过的包袱,将书信放到管家大叔床头,便下了楼,和车夫说了良久的话,末了车夫拧着眉沉沉地点了点头,沈流萤笑着将五两银子塞到车夫手里,和店家赁了一匹马,牵着马走了。
沈流萤虽然有能让人瞬间抹去疼痛的能力,但她不想将这个能力用在十四大叔身上,因为她本就不想带着管家大叔一块上路,人多反难行,还不如她自己快去快回,山路而已,她不是没走过,注意些便行。
她不想在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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