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秋容紧张地往前大跨一步,关切地问长情道,“爷你怎么样!?”
长情压根没有理会秋容,只是冷眼看着掉落在地的身首分离且身体还被他劈成了两半的“人”。
秋容早已习惯长情对他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也知道自己很多时候问等于白问,不过忠心且唠叨的他总是情不自禁地要问上一问。
就在这时,只见地上的那些原本一滴血都流不出来的“人”身上的黑血忽然如冲垮了堤的洪水,从他们的身子切口处狂涌而出。
不仅他们身体上的切口有血流出,他们那双尽是黑色的眼睛里,也在流出黑色的血。
他们的眼珠子似化成了黑色的血,一直往外留着,看起来恶心又可怖。
方才他们身上流不出的黑血,此刻却像流不尽似的,一直流一直流,竟一直流到他们的整个身子就只剩下一个皮囊!
真真的就只剩下一个皮囊,失去里填充物的干瘪皮囊!就好像他们的身体里除了血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一样,没有骨肉,更没有五脏六腑!
血流尽,他们的身体也就瘪了!
秋容几人看着这一幕,既惊又骇,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那些尸体不仅如浪涌般冲出来黑色的血,同时还伴着一股恶心的恶臭,就像是最炎热的时节里尸体腐化的那种恶臭,令人作呕!
原本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这会儿再伴随着尸腐般的恶臭,沈流萤陡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使得她面色倏变,赶紧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嘴。
长情当即将她抱起,而后往旁掠去,掠得离此处远远的,远到再闻不到那股尸腐般的恶臭为止。
而就在长情抱着沈流萤掠身离开时,那些流尽了血的皮囊,恶臭味更重。
因为连他们那最后的干瘪的皮囊也都化成了黑色的血水!
被从他们身体里流出来的黑血所融化,也化成了黑色的血水!
前一瞬还好端端的十个“人”,此刻却都全部化成了血水。
诡异到了极点!
长情将沈流萤放下时,沈流萤还是忍不住,躬下腰呕吐了起来。
长情在旁看得心疼,伸着手一下又一下替她轻轻抚着背。
小麻雀则是赶紧递上水囊给长情,待沈流萤吐够了,长情将水囊递给了她。
沈流萤漱了漱口,这才缓下一口气来,却随即就问长情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沈流萤问的是“东西”,而不是“人”,因为那样的人,早已算不得是人,他们身上没有一丁点人的气息。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动用到墨衣的戟,已经死了的人,哪怕将他们碎尸万段,也是杀不死他们的,人世的剑人世的武器,根本就奈何他们不了。
她可不能让她呆货动用妖力来解决事情,她能做的,那就她来做。
沈流萤的这个问题,也是秋容和小麻雀还有小若源想要问的。
那么可怖又诡异的“人”,究竟是什么?
长情没有即刻回答沈流萤的问题,而是抬起手替她抚好额上及鬓边乱掉的发,再摸摸她因为呕吐而略显苍白的脸,眼里写满了心疼。
沈流萤这时却在他手背上轻轻掐了一把,有些嫌弃他道:“你个呆货,我问你话呢,你就不能一边摸一边回答我?”
小若源翻个白眼,小小声道:“小坏坏,你可真不害臊。”
沈流萤立刻伸出手揪揪小若源的脸蛋,“小家伙,那这呆货说的时候你可别听啊。”
“蛊尸。”长情的手下移到了沈流萤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回答了沈流萤方才的问题。
“蛊尸?”沈流萤没有拂开长情的手,任他轻轻柔柔地抚摸她的肚子,秀眉微蹙。
“小坏坏相公,蛊尸是什么?”小若源也皱巴着小脸,紧在沈流萤之后问长情道。
小麻雀一瞬不瞬地盯着长情看,等着他的答案。
“苗疆之人善养蛊,养成的蛊虫一旦放入人体内,可以不同程度地操控一个人的身体感知,比如操控一人的痛觉嗅觉等,稍强一点的蛊虫可操控一个人的身体行动或是心智,不过这相应地需要施蛊之人拥有足够强大的养蛊与控蛊之力,据我所知,苗疆自古来能操控人心智或行动的养蛊人不过三五人而已。”长情说这话时将沈流萤搂进了自己怀里来,好像抱着她才能让他安心似的。
沈流萤静听着长情的话,并未打断他。
倒是小麻雀听着觉得很是震惊又不可思议,不由问道:“那这和殿下所说的蛊尸有什么联系?”
“苗疆的蛊虫是有生命的东西,相应的要是施蛊的话,这蛊虫也只有施到活生生的人或物身上方能起到能操控他们的最终作用,而这蛊尸,却是将蛊虫施到已死之人体内进而对已死之人进行操控,让已死之人变成蛊尸,完完全全成为一个杀不死的傀儡。”
小麻雀觉得这人世之事真是让人想不透,只听他又问,“那殿下刚刚说这苗疆自古来能操控人心智或行动的养蛊人不过三五人,那刚刚那些攻击我们的蛊尸就是出自这三五人之手?”
“不是。”长情回答得肯定,“方才我已说过,他们能操控的紧紧是人心和人的行动而已,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已经死了的人,并且——”
“苗疆自古以来最强大的养蛊控蛊师早已死在了百年前,自那之后,苗疆至今再无能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巫蛊师。”若非如此,百年前江湖中人又岂敢蜂拥而来,哪怕是有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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