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在马车上颠簸的缘故,又或许是这些日子心弦总是紧绷着的缘故,尽管肚子已经三个多月大,可沈流萤却害喜得比之前要厉害,而且是厉害得多,有时候便是喝一口水都会想吐,不过短短五天时间,她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
偏生沈流萤说什么都不肯留在回京路上的某个镇子休养休养再上路,偏要长情带她回家不可,长情担心马车行在路上将她颠着了,又心疼她的情况,却又只能依着她一直让秋容赶路,真真是让他心急如焚,直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将她搂在怀里安抚或是替她疼,一心是完完全全地系在了沈流萤身上,哪里还有心思想些什么别的事情。
卫风从云梦山下来后便先打马回京,毕竟有长情自己保护他的媳妇儿,根本就不再需要他这个外人。
小麻雀褐羽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许是找他的同伴去了,沈流萤自己难受得慌,也没有心去管小麻雀到底到哪儿去了。
秋容的驾车技术很老练,即便是在坑洼不平的路上,他也有本事将马车驶得平稳,因着这般,才不至于沈流萤难受上再加难受。
此时沈流萤正侧躺在马车里铺着的柔软蚕丝绢被上,因为担心她蜷着腿躺在不舒服,长情命秋容将马车里的小榻给撤了,再在路过的镇子上买来数张软褥子,一层又一层地铺在马车车板上,最上边一层则是铺上即便夏天睡着也会有些微软滑凉意的蚕丝绢被。
长情这会儿也躺在蚕丝绢被上,就在沈流萤对面,以臂给她做枕,将她拥在怀里。
马车里安静极了,只闻车辙滚匝的声音,沈流萤眼睑轻闭,鼻翼轻闪,鼻息均匀,显然睡得安然舒服的模样。
前边她是好不容易在方才经过的镇子吃下了小半碗肉糜粥,才吃完稍一会儿便觉很是困倦,长情完全不顾周遭人看他的眼神,将沈流萤拦腰打横一抱,便将她抱到了马车上放她躺下,沈流萤则是抱着他的腰不撒手,他心知这是他的萤儿要他陪着她一块儿睡,他虽无倦意,却也依着她,搂着她躺下了。
沈流萤窝在长情怀里,加上马车轻轻摇晃,没一会儿她便睡着了去。
长情搂着她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上一动便会吵醒他这几日来因为孕吐都不能睡个完全好觉的小媳妇儿。
也不知是不是稍微吃了些肉糜粥下肚没有吐出来的缘故,沈流萤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竟是睡了整整一个半时辰还未醒来,甚至睡得更加香甜,以致她的嘴角竟是微微流出了涎水来,就像一只在梦里偷着腥了的小母猫。
长情端详着沈流萤的睡颜,看着她嘴角流出了莹亮涎水,不由轻轻抬起手,动作柔柔地替她擦拭掉了嘴角的涎水。
长情本是要收回手,可他的指尖碰上了沈流萤嘴角柔软的肌肤似就收不回手了,是以只见他将指尖轻轻慢慢地抚过她的唇瓣。
长情指腹粗粝,摩擦过沈流萤娇嫩的唇瓣似是让她觉着不舒服,便见睡梦中的她轻轻咂了咂嘴,然她这一咂嘴时舌尖轻碰上了长情还轻压在她唇瓣上不舍拿开的手指,舌尖碰到长情的手指后她还舔了舔唇像是在藏他指尖的味道似的,最后竟是张开嘴,将他的手指含进了嘴里,还一边用牙齿轻轻啃咬。
长情微微一怔,敢情这个小女人是将他的手指当成了什么好吃的?
长情要将手指从沈流萤嘴里拿出来,谁知她却在这时将他的手指咬得用力也含得用力,一副“我就是不松嘴,谁也别想和我抢”的模样。
“……”萤儿这是做了什么梦,他的手指就有这么好吃?
可下一瞬,沈流萤一脸嫌弃似的将他的手指给吐了出来,尤闭着眼还不忘“呸呸”两声。
长情只觉沈流萤这副模样有趣得紧,真想钻入她的梦中看看他的小女人究竟是梦到了什么,且看着她樱红的小嘴,看着看着便想要将其含到嘴里来品尝。
但终究是怕吵着了她难得的好眠,长情只能忍住心中泛起的这小小情潮,而后将手贴到了沈流萤凸起的小腹上。
长情的手本只是轻覆在沈流萤凸起的小腹上而已,但渐渐的,他的手顺着她微圆的肚子慢慢摩挲起来。
这是萤儿给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不知会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不知会长得像萤儿还是像他?
想到这三个小生命,长情的眼神变得很柔软。
“在想什么,嗯?”
长情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几乎贴到下眼睑上,他在注视着沈流萤的肚子,未有注意到沈流萤慢慢睁开了眼,此时正慵慵懒懒地盯着他看,将手贴到了他脸颊上来,懒洋洋地问道。
长情抬眸,还未及回答,沈流萤的唇便先覆到了他唇上来,将腿扣到他身上,像八爪鱼一般巴着他,吃他的唇更像是吃什么好吃的糕饼似的,吮啃够了才松嘴,还将从嘴角流出的涎水蹭到长情颈窝里,然后又抬起头在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偏偏又故意嫌弃道:“不好吃。”
一睁眼便如此热情的沈流萤让长情有些回不过神,心中却又欢喜不已,只听他道:“不好吃,萤儿方才还吃得那般有味,萤儿定是口是心非。”
“不好吃是一回事,我喜不喜欢吃又是一回事。”沈流萤搂着长情的脖子,笑盈盈的,眉眼弯如月牙儿,“我就是喜欢吃啊。”
她真是喜欢极了不管何时睡一觉醒来睁眼时便能看到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却又俊得不得了的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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