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后边的沈澜清自也察觉到了这个异样,本当是热闹非凡的莫府,眼下虽是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但却安安静静,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自家开心得不行的下人而已。
沈澜清觉得诧异,但他也猜想得到这其中原因。
从古自今,地位愈高的人,仇人也就愈多,莫家贵为三大家族之一,生意遍布全国各地,仇人必然不会少,若是今日宴请宾客,来的人必然难以计数,人多手杂,纵是莫家准备得再如何周全,面对熙攘的宾客,也难保万无一失,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请。
方才在莫府大门外,他倒是见着许多前来道贺的人,不过还未能走近莫府便被莫府的侍卫拦住了。
这天底下啊,大概也只有任性如这莫家家主才能做出来这种将宾客拒之门外的事情,只为了自己这个独苗儿子能顺顺利利安安心心地成婚。
说来,真是个有心的父亲,萤儿能入这样的家,也是福分。
而他,只要有好酒喝,其他的,他可不管。
喜堂里的莫凛,激动得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坐着,甚至还迫不及待地将大红的绸花拿在了手里,就等着长情与沈流萤到了喜堂之后往他们手里塞,也不怕初一笑话他。
当莫凛看到长情抱着沈流萤朝喜堂走来时,他甚至还激动得想要催长情快些,若非初一拦着他,只怕他都要走上前去推长情了。
进香,叩首,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仪式终成,很顺利。
看着面对对方深深躬下身的一对新人,一直处在激动之中的莫凛怔住了,失了神,冷静了下来。
成了。
苓妹,这孩子,成婚了。
家老一双老眼泪汪汪的,全是激动的老泪。
沈澜清靠在门边,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笑嘻嘻的,哎呀,好事成了,很顺利呐。
卫风则是上前将长情拉走,笑道:“走了死馍馍,喝酒去。”
沈流萤心里骂卫风道:我都还没送入洞房呢!你居然就把我男人拖走了!
不对,小姝呢!?卫风回来了,那小姝呢!?
只见卫风补充道:“放心,那黄毛丫头好得很,好好回房坐着等着小馍馍回去和你洞房啊!”
“哎唷我的四爷!今儿是少主的好日子,您就少说两句啊。”家老赶紧对卫风道。
绿草笑着将沈流萤领了下去。
莫凛看初一一眼,初一即刻跟在了绿草身后。
莫凛交代过,长情回房之前,由初一来保护沈流萤。
今天是个重要的好日子,即便是在府上,也绝不可大意。
沈澜清亦然,也跟在了绿草身后,谁人也别想在这节骨眼上伤了他的小萤萤。
“家老,你边去。”卫风嫌弃地朝家老摆摆手,然后抬手搭上了长情的肩,走出喜堂大门时用另一只手扳上叶柏舟的肩,再抓一把云有心的头发,带着他们一块儿跟他走,一边笑眯眯道:“走走,喝酒,然后将这个抛弃我们自己娶了媳妇儿的死馍馍往死里打!”
“阿风你别拽我头发,要拽秃了。”云有心道。
“阿风,你不够高就不要扳我的肩,你不难受我难受。”叶柏舟道。
长情则是一言不发地在卫风脚背上狠狠踩了一脚。
“小馍馍!你的脚趾头要被你踩断了!”
“你活该。”三人异口同声。
卫风立刻伸手去扯云有心的腰带。
“阿风,是长情踩的你,你扯我腰带做什么?”
“我就爱扯你的,你管我。”
“长情,管管你这不要脸的师弟。”
“扒光他吧,让他这么混。”
“有道理。”
“喂,你们三打一啊,要不要脸了!?”
“呵呵……”莫凛看着院子里边走边闹的四个年轻人,不由轻轻笑出了声来,“真是一群孩子,挺好。”
有所爱之人,有并肩的兄弟,那孩子,不会孤单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能给他的,都已经竭尽所能地给他了。
沈流萤觉得自己要饿得不行了,非常想掀了头上的盖头来吃一顿,反正没入夜没到时辰,那个呆萌傻是不会回来的。
但,每当她想要掀起盖头,绿草都会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叨叨,叨得她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再听她念叨。
天色渐沉,夜幕降临,屋里的红烛照得屋子亮堂堂的,沈流萤早已坐得浑身发酸,有气无力地抱怨道:“绿草啊,你说这成婚便成婚吧,为何就单单折磨女人啊?”
“啊?”绿草一头雾水,“什么折磨女人?小姐没被折磨啊,姑爷对小姐可是好着呢啊。”
“谁说没折磨的啊!?你看看,这一大早上的,女人就得起床梳妆打扮,连口水都没机会喝,这过了门拜了天地吧,就直接送入洞房还是连口水也不能喝,也不能吃饭,饿了就只能忍着,忍着等男人来揭盖头,而男人要等到晚上才来揭盖头,这一整天都过去了,这是要活活饿死新娘子啊?男人倒好,把堂一拜,就胡吃胡喝去了,吃到不下了也喝不下了,才回来,这难道不是在折磨女人!?”沈流萤像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地指责这礼数对女人的不公。
绿草听着是有那么些道理,但是,“成婚,都是这样的啊小姐,小姐要是真饿了,绿草拿些糕点给小姐先填填肚子成不成?”
“快点快点!饿死我了,没有大鱼大肉,糕点我也认了!”
“但是小姐不能揭盖头来吃啊,盖头是要等姑爷回来揭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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